幸平尤利愣了一下,视线下移,一个和Rebron差不多大的小婴儿冲着他点了点头:“我是风,来自中国,此次登门,是为了就你对我的学生一平的帮助当面向你道谢。”

一平!

这个读音瞬间唤醒了幸平尤利的回忆,他脑中快速闪过了红色的锦旗、采访的镜头、没有尽头的作文以及那一连串需要他修改的一平妹妹!

幸平尤利倒抽一口气,后退几步让开门口的空间,就连他自己都说不好这个让开的动作是因为礼貌还是因为被吓到退步。

但最后他还是撑住了场子。

因为他在最后虚弱地说了一句:“您请进,喝,喝杯茶,需要什么饮料?”

中文是这么说的吗?他还没有学到中文的客套部分啊!

来人十分温和,他轻轻笑了笑,整个人的气质都如同风卷云舒一样大气舒朗,虽然是小婴儿的大小,但是莫名有一种属于大人的从容感。

似乎是看出幸平尤利的中文还不是很熟练,小婴儿冲着他笑着点头,说得很慢:“都可以,客随主便。”

客、客随主便?

虽然这个词他还没有学习到,也不知道怎么写,但联系上下文幸平尤利还是大概明白了这四字成语的意思。

呜呼!感觉是很高档的词汇呢!学到了学到了!

幸平尤利有些小雀跃,“果蔬汁可以吗?我早上刚刚榨好的。”

“可以,辛苦了。”

“尤利?”见到幸平尤利一个人回来,背后还跟着一个小婴儿,本来坐在地垫上的泽田纲吉立刻站了起来,“这位是?”

“是一平的家长。”幸平尤利冲着泽田纲吉眨了眨眼睛:“就是,那位送锦旗的。”

泽田纲吉倒抽一口气,立刻站得笔正:“那,那不是中国来的?怎么办尤利,我不会中文!”

“没有关系,我会日文。”自称是风的小婴儿冲着两人负手欠身,“虽然送来了锦旗,但我觉得始终还是需要当面表达一下谢意,家徒一平多亏二位帮忙了。”

虽然两国礼仪不同,但是肢体语言之所以能够全球共通,就是因为哪怕不了解你们国家的文化,也可以通过动作、神态明白对方的真实情绪。

就比如此时此刻,两个孩子都能感受到对方的认真和尊重。

这种来自长者的肯定十分让人喜悦,两个小孩都露出了笑容。

“真的没有关系的,这种情况无论是谁遇到都会帮忙的,我们也只是恰巧经过,恰巧我会一点中文,又恰巧我认识李同学而已。”

“就算那一刻不是我,最多也就是多耗费一点功夫,最后一平妹妹也可以没事的。”

风微微一笑:“承你吉言,此行前来,我也带了一些礼物。我从大使馆得知幸平同学你是厨师,所以我带了一些我们家乡的调味料,并不值钱,只是一份心意,还请收下。”

幸平尤利一惊,刚开口说了几句想要推拒,就看到对方温润的眼眸中锐光一闪,接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千里鹅毛”“并不值钱”“尝尝看我家的口味”“来都来了。”

等幸平尤利再有意识的时候……

他已经提着东西呆呆站在房间里面了。

“怎么啦?尤利?”泽田纲吉送完人回来,看到幸平尤利满脸的茫然和木楞,有些紧张地追问:“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不是……就是,刚才好像有什么很激烈的东西冲刷过了我的大脑。”幸平尤利拍了拍自己的脑子,将里面晃荡的液体拍出来之后,他长叹一声:“好厉害啊,中国人什么的……”

“对不起,阿纲,刚才最后都是你来招待的。”

泽田纲吉抓了抓脸颊,有些羞赧地说:“没事啦,风先生的日文说得很好,我们的沟通完全没有问题,而且他还有夸奖你呢。”

“夸奖?”

“他说你给鸡搭配的食物十分科学。”泽田纲吉有些茫然:“就是,他说……如果可以的话,鸡得多去外面走走,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