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谢疑的衣服刚好洗完。

苏知将谢疑的衣服从洗衣机里捞出。

谢疑只拿了衣服裤子给他洗，内裤并没有包含在其中。

苏知将捞出的衣服裤子抖平，而后将自己新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洗，转身出了卧室。

他到客厅时，谢疑已经洗完澡坐在客厅沙发上。

见客厅浴室门开门，苏知径直走过去。

将烘干机里自己的衣服取出，换了谢疑的进去。

他没有马上开热烘。

拿上自己的衣服往卧室走。

路过客厅时，余光瞥见少年的脑袋跟自动跟踪摄像头似的，一路跟着他转动。

他出声提醒：“你的衣服洗完放烘干机里了。”

等快走到卧室，才听见少年远远飘来的一声。

“谢谢。”

苏知将衣服叠进衣柜。

关上柜门，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九点。

他回到客厅，客厅浴室里的烘干机正在运作。

俨然少年刚才去了一趟。

去完装好衣服启动烘干机后，又回到了客厅沙发上坐下。

也不玩手机，也不看电视。

就跟个小学生似的端坐着。

听见脚步声，少年朝苏知所在方向看来。

然后从跟个小学生似的端坐着，变成了跟个小学生似的端坐着盯苏知看。

苏知没有直接过去。

他停在客厅拐角，提醒谢疑：“一会记得收烘干机里的衣服。”

谢疑盯着他点了点头。

客厅又安静下来。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

见谢疑光盯人不说话，苏知只好再开口，问他：“晚上一般几点睡？”

谢疑应：“十二点之前。”

不算早。

苏知想到他读高三的时候。

虽然不参加学校晚自习，但每天回家也基本写作业写到十二点才睡。

高三课业繁重，习惯了一整年才毕业没多久，这个作息倒是正常。

苏知又问他：“睡觉之前一般都做什么？”

少年有问必答。

“画画、浇花、看编程课。”

还有至少花半个小时发同样的朋友圈。

苏知在心里帮他补充。

他眼底浮上点笑意，得到答案后问谢疑：“那为什么现在不做这些？”

少年看着苏知，忽然不说话了。

苏知见他不说话，双手环到胸前，肩膀轻靠上墙角。

继续追问：“画本在，电脑也在。”

少年看着苏知，薄唇轻碰。

他视线从苏知脸上，忽然落到苏知身上。

苏知刚洗完澡，换的是一套浅灰色系扣睡衣。

他其实更习惯穿背心睡觉，但有别人在的情况下，他基本不会穿背心。

夏季睡衣本来就穿得不多，仅有的几套也基本是相同款式。

被谢疑这么一看，苏知才发现，他拿给谢疑的睡衣和自己穿的这身是相同款式。

仅有谢色不一样。

他穿的是浅灰，给谢疑的是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