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愿意你在跟前提醒他险些做了蠢事,怎样?南衙禁军不必巡卫禁内,可要负责的杂事也多,你在千牛卫所,可还习惯?”

白衷行原本是要被他老上?峰北衙禁军将军向熊飞推出去?顶嘴,好在梁道玄给他正名,但这样一来?,再在向将军手下难免忌讳,加上?当初白衷行处置紧急事态的得力梁道玄见在眼中,索性给他调去?南衙禁军,顺便官复原职。

“回国舅大人的话,都是一样的,就是差事不同,卑职都能胜任。”白衷行笑着回应。

“私下不用?这么客气?了,大人都在那边呢。”梁道玄示意他不必如此?客气?。

白衷行本要行礼领受,可想了想梁道玄的话,笑着换做颔首:“那我私下就只叫您一声国舅爷了。”

换过?称呼听着顺耳得多,白衷行又道:“国舅爷,这雨真是没完没了,方才?我还听两?位大理寺的大人说幸好之前徐大人抢了些时间,不然?定然?耽误下次投驿的时辰。”

“帝京西北是东西走向的太阿岭,肋道穿岭而过?,也是东西走向,左右山势自?然?奇险峭立,即便官道两?侧也是拿云攫石。此?时又正值京畿道五月的雨季,潮云逢山,往后走下去?雨只多不少,怕是后面的路都要赶着走了。”梁道玄早年在各地当过?“驴友”,四处游玩,好不惬意,今时今刻再见这山雨霏绵、峭雾染壁,却没了欣赏的闲情逸致。

但他这番经历讲出方才?这几句,却足以叫一辈子没出过?京畿道的白衷行眼中放光,直道:“国舅爷好见识!不愧是连中三元的状元,什么都知道。”

但是连中三元也不考这个……

梁道玄只能笑笑,当做接受了夸奖。

许是二?人言语拉进了距离,加之白衷行虽稳重,却也不是内密之人,言至此?处,不免言及些旁的:“听说……国舅爷是自?请这趟差事的,您新婚燕尔不过?三日,真是尽忠尽责。前些日子我听中京府做戍卫的兄弟讲,您现?下也是那边敬佩的人物?,听说几个怪烦人的子弟生事,你还给他们免了麻烦,教训一通,国子监的人暗中都谢您替他们除了麻烦。”

思及此?事,梁道玄不免愧疚于家人,他赶忙换过?话题,不愿多谈心怍之事:“原来?这事儿传得倒远,我以为国子监那边不过?是几个孩子的大脑,没人当回事呢。”他干脆顺着关于小世子和金成之这事的话题趁机套几句话。

因离其余人较远,加之诚心感?谢梁道玄,白衷行也只是压低声音,半点也不避忌:“怎么会不当回事?国子监的孩子惹事的多去?了!我们禁军这边管不上?,我从前几个弟兄被派到中京府做戍卫,简直烦不胜烦!国舅爷是不知道,这些人大多官宦子弟,家中不是祖父父亲就是叔伯舅公在京中做官,平常横行跋扈惯了的,还鬼精蔫坏,专做那些不够得上?去?公堂的坏事,之后家里人通融一句,小事化了。就那位金家小子,也算是中京府戍卫里有号的臭名声了。”

“那孩子我看着挺灵的,就是脾气?不大好,想来?有些骄纵惯了,大户人家,也是寻常事。不过?徐大人家风甚严,倒没有勿以恶小而为之的宽纵,可见将来?也能好好成材。”

梁道玄的语言水平有破崖绝角之美。

这话却正撞上?白衷行的消息范畴,他只苦笑摇头:“国舅爷心也太善了,什么孩子到您嘴里,都是好的。但其实不然?。大部分京官家里的子侄可是很有主意,次次犯事的都是那些人。”

“他们为官的长辈不管束么?”

“大人,自?己的儿子,亲近的侄子外?甥,管教也是有的,但再旁一些的亲戚,可就未必能管得过来。而他们犯了事,又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不得不弹压,如此?一来?,岂不姑息?更别提教养品行了。”

白衷行说完这话,再看若有所思的梁道玄,不免慨叹国舅爷简直是单纯仁柔,这样的人在官场上?,岂不要被倾轧得体无完肤?能为自?己仗义执言,已是其上?佳品性的佐证,为报这一恩情,他也得在这路上?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