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平和,显然?这位青衫县官未必真是贪赃枉法所治非道,而是有些?不能?说的“苦衷”。徐照白不想掺和进这件事中,不打算表态,他之前说给梁道玄半天时?间来办,这时?候的沉默,便是指令了。

和聪明上司办事,不用?打哑谜。

梁道玄径直走到满头?大汗的县官面前,笑道:“县令大人,我们御史命下官来调度救济灾民?,不知你的粮草可押运来了?”

他这样说,潘翼也听的一清二楚,回头?去看徐照白,只见御史大人低头?饮水时?,嘴角一抹意义?难明的浅笑。

梁道玄说完这话,就往一旁走,县令左看看被禁军围在当中的徐照白,右看看说完话就走的梁道玄,短暂的为难后,慌忙跟上梁道玄的脚步。

潘翼一直站在远处,站在徐照白的身边朝二人望着。

“大人,大人,您……您要替我在御史大人面前分辨啊,下官实在是人微言轻……”五月中旬,县官却犹如置身酷暑,不住擦汗,“赈济的事儿,下官实在不清楚原委,也没人分派粮食……”

梁道玄伸手拍在县官肩上,制止他的喋喋不休:“县令大人,我只说一句,轻重缓急你自?己?分辨。”

他不笑时?还是有些?威严的,语气并?不沉重,但却让觚关县县令额头?上的汗更密了。

“这事,御史大人一定会追究,责任是你们县衙担还是州府衙门担,那就要看你们两方谁的本事更大。不过好?像县令没有直奏朝廷的权力,你想替自?己?分辨,唯有此时?此刻这机会了,是说真话让我们查清,还是继续装糊涂,你自?己?掂量结果,别到头?来你护着的人倒把责任推给你时?,你再喊冤,我们那时?候身在峨州,可听不见这翻山越岭的哭声。”

觚关县县令汗如雨下,发白的嘴唇哆嗦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