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京兆尹罢官问?斩,举家流放,为安抚太后兄弟和侄子,特赐一直学士头衔,使其入中书省待听圣谕。”
图穷匕见之后,梁珞迦反倒慢条斯理,她不去追逼回答,慢悠悠捧起酒盏,待沈宜斟满后轻啄品香,而后才抬眼道:“熊太后那位侄子无有共鸣,不过念了?几年国子学,都能授予直学士头衔,想?来?我兄长科举扬名进士出身,连中三元还是梅宰执您钦点的第一甲第?一名,一个直学士,一个政事?堂的?好听名头,也不算亏待他为朝廷奔波除弊,险些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哀家说得对么?”
梅砚山静静看着太后,那是一种复杂的?目光,他依旧恭谦,依旧温润,可是眼神里不可避免的?出现了?防御的?意味和钦敬的?目光:“太后是想?以?此举安抚宗亲和公卿?”
“不是哀家想?,是宗亲和公卿上书中点名要褒扬国舅。”梁珞迦笑出真挚,笑出威仪,“哀家也想?避嫌,可是自从哀家的兄长入仕求取功名以?来?,事?事?都是我梁家退让一步,若是这次再装作无事?发生?,受累的宗室和公卿要如何消弭心中不平?若因此结怨,圣上还没有亲政,朝堂之上就离心离德,这如何使得?况且公卿之家尚有武将在传袭承继……这份妇人之见的殚精竭虑,还请梅宰执体量。”
嘴上说的?是妇人之见,可字字珠玑,皆是权力根本。梅砚山笑容不减,也知这次若不拿出些真正的?“诚意”,太后和梁道玄就算肯善罢甘休,然而真正利益受到挑战的?宗亲怕是要?闹出些事?情。
此次峨州之事?,表面上是有人贪赃枉法官商勾结构陷封王,实际却是地方官吏权力大?于宗室封王,处处掣肘限制,才有颠倒是非黑白的?惊世骇俗之案,如若不给一直受制于此的封王们一个合理的?交待,只怕会有潜藏的危机变为蛰伏。
太后摆明?态度,将这件事?作为利益交换,她来?管宗亲公卿,但要梁道玄得到权力的补偿。
这很合理,但也很让人焦灼。
梅砚山明?白自己没有什么说辞,只道:“还请太后容老臣回中书省,与诸位辅政之臣商议,待有答复,定来?秉明?。”
缓兵之计并不算计策,但是梁珞迦记得兄长好像说过什么“逃避可耻但有用”之类的?至理名言,具体内容却不清楚,此时梅砚山急于摆脱自己的?步步紧逼,她需要?再给些压力后,再行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