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如此担忧。料梁国舅也不敢真离开这朝堂。”徐照白低语道,“学生觉得,这是试探,倒未必是冲着老师来的,更像是冲着洛王。有先前的分歧,如今的国舅和?洛王早不是当初一唱一和?的关系,今日国舅的话,看似有所牵累您老人家,但真正汗流浃背的,只是洛王而已。如此一来,他?甚至连留在帝京都是名不正言不顺,又何尝不热油烹心呢?”

徐照白的娓娓道来让梅砚山稍稍缓过一丝气,原本因愤怒浑浊而老态毕显的眼眸,也渐渐泛起?了?早年?运筹帷幄时才有的精光:“你说得对,他?们二人彻底决裂,未必不是咱们的机会,只是小皇帝对二人之争到底是如何所看?你一直在他?身边,有何分明?”

徐照白心下一动,笑道:“陛下甚是为难,也为此颇为恼怨,到底是要亲政的皇帝了?,却被自家长辈指着鼻子痛斥,怎样心里都不好受。加之洛王世?子因此事得了?一场急症,太后一言不发,连太医都是陛下亲自下旨差遣,这才到了?洛王府救治,可见?嫌隙不是没有的。”

“好!”梅砚山这才舒展了?神色,“这才是咱们一直等待的良机。”

他?起?身踱步,后道:“若是等陛下亲政,一切就太晚了?,事不宜迟,皇后人选初定之时,就要有个说法。”

“是,一切唯老师马首是瞻。”

……

梁道玄的请辞奏呈交上?去,立即在朝野内卷初轩然大波。

有人讲国舅这是国士无?双的风骨,不贪恋权势,也有人觉得不过是沽名钓誉当然这话不敢当着梁道玄的面讲。

最重要的,还是各人的小心思,都在等着看接下来的对峙。

以上?的内容,都是辛百吉辛公公打探来的,大小朝会上?朝前,官吏走过的甬道两侧都是提灯的太监,等待的角屋里也都是侍奉茶水的公公,一走一过,两人的低声絮语,也能被听见?半句,拼拼凑凑,就成了?最后转述的内容。

“国舅,你这……是真心的?”

连辛公公也不敢确定。

第?二日他?随着梁道玄自九寺衙门出来入宫,待到人少的地方才开口:“我这心里,是一点底没有,虽说我不该打听这个,坏了?内外朝的规矩,但国舅是我的恩人,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崽子也叫国舅一声世?叔,这实在是不得不问这一句。”

梁道玄笑着道:“那不知道公公是希望我离开还是留下?”

“什么话!我当然是乐意国舅一直在宫里头!”辛百吉嗔道。

“那就要有违公公的好意了。”梁道玄低头一笑。

“这么说……是真的了?不是刺一下洛王殿下,恶心一下梅宰执?”辛百吉竭力压低声音,可声线里还是有一丝不由自主?的颤抖。

“公公别伤心,我这外戚是坐踏实的,侯爵的名分还在,别说逢年?过节,就是日常走动,怎么可能见?不着公公?公公要是想我和?我那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平常走动走动,串串门,你我是老相识,不说两家话,怎么会生分?”梁道玄安慰道,“陛下是一定要亲政的,之前我们怎么搀扶着,都是出于一片真心,可往后,我们又能搀扶到什么时候?这个手,我自然不舍得放开,不是为了?权势,而是因为坐在龙椅上?头的,是我的亲外甥,是我看大的孩子。但陛下如果不能自己独享这份权力的重担和?荣光,又如何让四海归一呢?”

梁道玄的话听着让辛百吉眼眶都红了?,可他?又实在清楚,这字字句句都是真心的考量。

天?底下亲厚的家人多了?去了?,可往往都在利益前头变幻了?心肠,梁道玄却肯在最后时刻放手,只与孩子一道担负,甚至主?动承担一代帝王的成长,却不享用?之后的一人之下。

这般高风亮节,他?也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无?论是敬佩,动容,还是不舍,最终也只是化作一声叹息:“可是其他?人是不肯放开手的……我听说,这几?日沈公公可是忙得很,陛下看折子看得头都发晕,人也憔悴了?许多。不知怎的,好多人非要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