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政事堂与涉事相关?诸位大人,且听?一听?看。”

于是众人的目光看向了梁道玄。

“诸位大人安好。”梁道玄礼貌有余,大概是挨了骂,气势不?足,向众人问候后?,轻咳一声才开口?,“今日?我本该参加恩科,站在此间,实非我所愿,实在是心中忐忑,不?能提笔。”

七位大人官职最低也是个侍郎,各个都是科举出身,尤其是还有威宗钦点的当年状元徐照白在,几人却摸不?清今日?被提来到底是太?后?想批评鞭策国舅,还是另有他图,都安静谛听?。

“我一直闭门读书,不?理外?事,今日?才知,京畿道解试考官竟是太?史馆著文令邵辑邵学?士!”梁道玄语气严肃,逡巡众人,又生惭愧,“我之前与他有些瓜葛,若是因此入考场后?,使人疑心我仗着太?后?的优渥厚待与圣上的垂恩庇佑,明?是科举入仕,背地里却有辱斯文舞弊谋私,那岂不?有损太?后?与圣上的威仪信重??”

“可是有泄题弊案?”

集贤馆刘学士当即吓得站了起来,胡子都跟着急躁的动作乱颤。

科举舞弊,那便是要案中的大案,进可动摇王朝根基,退也能使得朝局洗牌。

众人都被这个控告而惊住,不?得言语。

“刘学?士请坐。”太?后?梁珞迦柔声示意,“方才哀家已?然细细问过兄长,他们?二人从来不?曾见过面,也未有任何?试题的探讨。”

几人面面相觑,纵然紧张褪去不?少,但焦灼感余威犹盛。

梁道玄接上太?后?的话:“邵学?士与我老师陈老学?士多有往来,我所读许多世稀刻本皆是他处借来,这还不?算文字上的往来么?”

在场大臣,包括太?后?,似乎都泄了口?气,有人的鄙夷已?在眼神中酝酿。

“不?知臣可否问国舅几句?”徐照白办事从来不?喜拖泥带水,当即向太?后?请示,在得到太?后?首肯,他才侧身向梁道玄问话:“敢问国舅,您与邵大人借用书籍一事,是在他被任命为京畿道解试取试官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

在一旁的刑部?侍郎宁季堂哑然失笑:“国舅大人,我朝取士,律法严明?。取试官点中接旨当日?,自宫中出发,由禁军押送,过家门而不?入,直抵贡院,贡院落锁,将人封在其中足有一月,待开考当日?,才可再开门禁,违令闯院,私相授受,乃是死罪。虽是科举第一关?解试,但也严此履行不?得有误,地方命题亦是接旨之人锁入各地贡院,无有差别。这期间你们?未有私相授受,那之前别说是几本书,就是有书信往来见面会友也是无妨。”

“是这个道理,在此之前,唯有政事堂的大人知晓各地所点取试官,且要密旨奏圣,无有疏漏。怕是邵学?士自己都不?知道他要点为取试官,又怎会提前想好题目呢?”在旁的一人补充。

徐照白心中骤然明?白方才的争执起因:梁道玄拿此理由,以?正身为名而退出本次恩科,但在太?后?看来,这是没有理由硬找理由的推诿行为,太?后?显然是失望至极,才如此不?顾仪态斥责。

但他略一转念,猛地起了个旁的念头,这念头就像落入池水的葫芦,只要一浮上心头,便再也按不?回去了。

徐照白压住心思,一语不?发,也同其他人一道,劝说梁道玄不?必惊慌,连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让太?后?请来佐证,必然无有嫌疑。

最终梁道玄似乎也被说服,感谢几位大人的权威答疑。

但考试却是实实在在错过了。

自仪英殿走出,中朝与前朝之间有长长一条御街甬道,踏上这道上第一块古青石排砖,刑部?侍郎宁季堂就迫不?及待第一个开口?:“吓得我以?为要开三?堂会审,结果却是来上一课,这真是……还好今日?衙门里头事情少。”

“到底也是当朝国舅,太?后?只此一个兄长,哎,不?算白跑一趟。”集贤馆刘学?士一句话,众人纷纷无奈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