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狱并不代表这事就过去了。

这年头只要是出轨和男女关系混乱的都会被下放。

何秋被分配到了农场干活,比在牛棚可累多了,每天要锄地挖草,要种树上工,各种脏的臭的活都是压在他们这些被下放的人身上,比监狱还苦还累。

她也是实在是受不了,这才写信跟沈棠认错,希望她能帮帮自己。

信上提了以往两人的过去,还说不管怎样,在学校那段时间确实是她护着“沈棠”,才免受了被欺负。

这份情,“沈棠”说什么都要受着。

但沈棠却觉得何秋这话真搞笑。

她读的初中高中学校,是有不少家世极好的纨绔子弟。

但沈家也是京都有权有势的人家。

从第一日上学,沈家就因为她性子怯弱和老师打过招呼。

整个学校也不是没人知道她姓沈,是沈家长房大小姐。

真有人不长眼欺负上来,沈家头一个就不答应。

只不过那时候的沈棠因为社恐根本不敢和人说话,素来装的清冷话少。

何秋为了攀上她,才会在她被人说闲话的时候出头给她打抱过不平,从此这份“恩情”被她无止境的用来要挟“沈棠”。

为了还这个恩情,“沈棠”是给了钱让她读完初中高中的。

即使后来她要回了这笔钱,但这个人情足可以抵得过两人之间虚假的情谊。

沈棠将信看完就撕了。

何秋也是明知道“沈棠”性子柔弱,不甚言语,才会写信过来求他。

她和韩忠国一日夫妻百日恩呢,怎么没见她写信过去给韩忠国,无非就是觉得她好欺负呗。

她才没有那么好心肠。

何秋在农场等了又等,时不时的找机会询问李主任沈棠那边有没有回信。

虽然知道沈棠大概率不会回应她,但她还是忍不住失望。

她不敢写信给韩忠国,也不敢写信给家里人,正应了沈棠所想,不过是因为她知道她曾经的好友心肠柔软,知道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自己落魄了,也就只有“沈棠”一个好友会帮她罢了。

何秋每天累的连哭都不敢哭。

次日一醒来,还要面对一片需要劳作的地。

正当她觉得人生无望时,一个农场的工作人员忽然叫了她的名字。

“何秋,有人来探望你,你过来一下。”

一般情况下,不涉及工作,是不给进来农场探望的。

何秋也不明白有谁还会来探望自己。

走出去前她还期盼着是沈棠来了。

但目光触及到一个年轻的男人时,她心头一阵茫然。

“你是谁?”

男人站在女生宿舍院子外,见何秋灰头土脸,头发散乱,眼角生了些皱纹,二十来岁看起来像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何秋同志,我的身份来历不方便说,不过我是来帮你的。”

何秋冷笑:“我都成这副模样了,还有什么值得你们谋算?”

“别急,我听说你想出去农场?如果你帮我们办成这件事,我们老板可以把你捞出去,再给你一份工作。”

何秋眼神微动,但又想到对方这么大手笔,难不成是想让自己去做违法的事?

她好不容易才出来,可不想再进去了。

而且谁能保证对方让自己做了违法犯罪的事,不会让自己当成替罪羊把事情扛下来。

“你先说说什么事。”

男人见她沉得住气,倒有些另眼相看了。

“不是什么大事,你可认识周棠作者本人?”

何秋当然知道,毕竟那时候文工团闹的沸沸扬扬,石冰还因此彻底成为笑柄。

她心头恨意滋生,好啊,沈棠果然是个狐狸精,就没有不恨她的人!

“你要我如何做?”

男人看她一双还算漂亮的眼睛里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