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勺落地碎得四分五裂,宴修赫第一反应是怕汤勺的碎片割伤我的脚。
我又难过又心酸。
宴修赫走过来蹲下身要察看我的脚有没有被碎片伤到,我先一步起身躲开。
我也是气昏了头,口不择言,“你对我的关心,甚至都不如蒋政廷!”
宴修赫的身型明显一顿。
这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再怎么说,宴修赫也不可能会不如蒋政廷。
宴修赫缓了会儿,看得出来,他是在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好半晌,他才重新看向我,“小年糕,如果你有什么事,蒋政廷不会管你。而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你明白这之间的差别吗?”
我明白。
但这个时候,我又不想服软。
宴修赫无声叹气,“刚才伤到脚没有?”
我说没有。
我话落便转身跑回了卧室。
我不想再跟宴修赫待在一起了。
太乱了。
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继续口不择言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
宴修赫没有追来卧室,大抵他也明白,在这个时候,我和他都需要安静。
我一个人趴在床上扯过枕头将头埋起来。
理智告诉我,也许宴修赫是对的。
他做事总有他的道理。
但在感情的世界里,道理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所有女人都会希望,甭管是非对错,男人都必须无条件站在她这边,别讲什么大道理。
我相信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听到自己的男人站在别人的角度分析问题,然后给你摆一堆道理,让你觉得自己在他的心里根本不受重视。
尽管,也许他的本意是真的为了你好。
我在卧室里趴了十几分钟,卧室的房门被宴修赫推开。
他一看到我用枕头埋着头就恼了,大步跨过来一把将枕头扯开,“小孩子吗?这么闷着头能行吗?”
我赌气将另外一个枕头也扔向他,“别管我!闷死正好!闷死了你就可以去找江蕴蕴了!”
宴修赫气结,“我找江蕴蕴做什么?”
我顺着他的话继续口不择言,“也是,你喜欢的人是江娜娜!你可以去找江娜娜了!”
宴修赫遇到我算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他坐到床边摸了摸我的头,像给一只炸毛的宠物猫顺毛,“我到底什么时候喜欢过江娜娜?到底是谁给你灌输了这么个印象?我自始至终都只喜欢过你一个人而已。”
我不理,继续趴在床上,想找个枕头埋头,才发现两个枕头都被我和宴修赫给扔了。
宴修赫任由我趴了会儿,才又放缓了声音道:“别闹了,先起来吃饭。不吃饭伤胃,对身体不好。”
我不听。
宴修赫拿我没办法,自顾自走出卧室,不一会儿用餐盘把米饭和各种菜都夹了一些送进卧室。
他哄我:“那在卧室里吃好不好?”
我依旧不听不理。
他把餐盘放到床头柜上,伸手拉我胳膊,“听话,先起来吃饭。”
我毫不客气甩开他,“我不吃!不吃不吃不吃!”
宴修赫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恼了,但他依旧控制着语气试图跟我讲道理,“我们就事论事,为什么非要这么任性?”
我一听这话又火了,坐起身来凶他,“什么叫做我任性?!对对对,我任性!你去找不任性的吧!你去找不任性的女人!你别来找我!!!”
宴修赫默了一秒,底气明显有些不足,“我也没说你……”
我直接打断他的话,“你说了!你说我任性!!”
宴修赫这会儿是彻底不敢随便说话了。
他坐在床边思量着措辞,“小年糕,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吭声。
他又谨慎思量,“那我跟你道歉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