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出那个男人,是宴修赫。
车子驶入小区,我踩刹车停顿。
我落下车窗有些诧异看向他,“怎么在这里?”
他示意我拉手刹换到副驾驶,然后他坐进驾驶室,“南苑北路的供电箱坏了,正在抢修。”
我没理解,“所以,你为什么等在这里?”
他重新落下手刹轻踩油门让车子前行,“因为不放心,小区里路黑,怕你开车撞树。”
我不经意被他逗笑,就真的笑了一声,“我车技有那么差吗?”
宴修赫不可置否,“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我问什么?
他的声音很温柔,“你这么晚还没回来,我很想你。”
我下意识抬眸看向他。
他没有回视我,只专心致志看着前方的路。
他继而问我,“这么忙?加班吗?”
我含糊嗯。
他又道:“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别把身体累坏了。”
我还是嗯。
宴修赫察觉我的敷衍,“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
宴修赫不买账,“没什么是什么?”
我张了张嘴,刚要说没什么就是没什么,路边的灯却忽然全部亮起,从南到北,自西向东。这一幕让我莫名想起刚才在郊区的山下,路灯也是忽然亮起。但那里的路灯很是昏黄,不似这里的炽白清晰,太过明亮。
我很不喜欢。
正如我的内心大抵应该是被一层雾所包围,不应该侵入阳光。
我问宴修赫,“如果我不喜欢的人,你是不是也不会喜欢?”
宴修赫嗯。
我存着私心,“那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我不喜欢,你也不能喜欢。”
宴修赫依然嗯。
我心里这才稍稍舒服些。
这时宴修赫将车驶入车库,入夜的小区寂静至极,宴修赫位于月色和光色的方寸之间,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晰。
我忽然有那么一瞬间头脑空白,没来由下意识,窝进了他的怀里。
他微怔,然后将我紧紧抱住,“怎么了?跟个小孩子似的。”
我说没怎么。
宴修赫闷笑,他没再问,只是将我抱得更紧。
第二天是周末,我不上班,宴修赫也不上班。
清晨是在雨声中醒来,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将屋内橘黄色的灯火映衬得更加温柔。
宴修赫送了我一张明信片和一份礼物。
因为我很喜欢下雨。
我曾跟宴修赫说过,“如果下雨了,就代表我爱你。”
后来每一次下雨,他不管在哪里,都会给我拍一张下雨的照片。有的时候是雨中的天空,有的时候是雨中的车水马龙,有的时候是雨中的树木,或者只是一个别样的路标。
照片的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告诉我,他爱我。
我拿着那张明信片看,是一个国外的路标,应该是宴修赫出差的时候在雨中拍的,路标上写的是:「happy&health」。
我很开心,喜滋滋窝在他怀里撒娇。
他让我看背面。
我将明信片翻过来,后面是一句英文,写的是:「Thank you for appearing in my life.」
我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他的唇,蜻蜓点水。
他闷笑,反客为主将这个唇加深。
他的吻是热烈的,窒息的,迷乱的,疯狂的。他吻遍我的枯涸,像悬崖峭壁的夹缝中盛开的花。
窗外的雨一直下到中午才停。
下午宴修赫在书房开了个视频会议,而我则抱着一堆关于研究新APP的资料在卧室的床上躺着看。
我有个不太好的习惯就是喜欢躺着看东西,或者趴着,总觉得那样很舒服。
但宴修赫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