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符柚脸都要烧透了。

前些日子上元灯会,她还在他?面?前装什么淑女,小口小口才吃那顿饭,合着打小这形象就已经不知不觉败坏了,这名?声是彻底回?不来了!

这还怎么叫人家喜欢嘛!

“月儿可有与你提过?我二哥?”

她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微凉的手使劲拍了拍自己脸蛋:“江家二郎江望之?萦月说过?很不喜欢姨娘们生的那些兄弟姐妹,很少?跟我讲他?们的事。”

“他?很好。”

江淮之微微敛眸。

“在我出生之前,他?本是呼声最大的江家下任家主。”

她轻轻“啊”了一声,在檀木小椅上坐得很乖。

“父亲自是想从嫡出的血脉里选,无奈大哥天生腿疾,不良于行,母亲又?在生育时坏了身子,他?便接连抬了好几房姬妾入府,两年后便有了二哥。”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他?天赋很好,用不了多久便被?江家举族瞩目,继任几乎已是既定?之事,他?的母亲谢姨娘,自此亦是风光无两。”

江淮之清冽的声音好似一道静谧的泉,缓缓流入她耳中。

“怎料母亲不堪妾室侮辱,多年来求医问道,有用的无用的,是药便都灌进了身子,竟是生生调理出来,方又?有的我。”

“我虽为?嫡子,却毕竟新生,并?未给二哥送来多大威胁,母亲却一心扑在我的身上,教养我叮嘱我,盼我成才,几乎成了她毕生的期冀。”

一盏茶空了,他?望着尚余一潭碧波的杯底,微微出神。

“自我来了,母亲一次也未再?去看过?大哥。”

符柚听得心里莫名?酸酸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坐得更直了。

“只是谢姨娘终究是芥蒂的。”

“那年我三岁,母亲因照顾我心力交瘁病倒了,是我一个人不肯早些休息,在昏暗的书房里待过?了子时才有倦意。”

“我记得很清楚,那夜雨大风大,云中滚出的雷声几乎要将青石板路震碎,几个嬷嬷领着我,捂着双耳朝房中跑,却被?人一棍打倒,生生拖进了一处没有窗子的黑屋里。”

“我挨的那几棍,皆是落在脑上,很疼,却不至于要了我的命,我在那屋中被?关了一夜,自此夜夜惊慌恐惧,不得安眠,至寒的风雪天,也绝不允许下人为?我紧闭门窗。”

江淮之重重咳了几声,提起往事,竟是微微发?颤起来。

饶是他?寥寥几句云淡风轻,她入耳却是惊心动魄,心下疼得好似被?长?绳绞了,见他?咳得愈发?厉害,下意识就蹿过?去扶他?。

他?没有推开她,一手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一手竟使劲攥住了她来扶他?的手腕。

她自小娇生惯养,手腕细得紧。

被?男子这般大力得握住,她白嫩的手腕处一下子就红了一大片,疼痛感也在那一瞬间攻袭心底,可她没有哭也没有叫,硬生生咬着唇叫他?攥着,好像这样就能陪着他?让他?好受一般。

“那、那个谢姨娘,没有被?定?罪吗……”

她声音很甜,却是掩不住的紧张。

“我才三岁。”

他?咳得太厉害了,似乎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二哥博学多识,是江家下一代的希望,我不过?大病一场,性命又?无虞,父亲如何肯为?我降谢姨娘的罪,母亲在风雨里跪了一日,哪里为?我讨得回?公?道,反倒生生沦为?了...满族的笑?柄。”

符柚忍着疼,泪汪汪一双眼睛看着他?。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向来温柔的先生,那样冷的一对眸子,那样皱的一副眉,那样苍白如纸的脸色,那样痛苦不堪的脆弱模样。

她后悔死了,自责的要命。

她为?什么要问,她问了,他?为?何又?非同她讲。

又?一盏茶被?饮尽,江淮之终于冷静下来,眸中刺骨的冰冷渐渐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