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恩点了点头,又点了点,看着桌面。
池寓伽看着他,没有挪开视线。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在他逼人的目光下,稚恩嘴唇动了动,仍然继续注视着餐盘。
“现在我对您更多是敬畏。”
池寓伽看着他,好像有点不满意,又看不出不满在哪里。
过了几秒,男人拿起餐刀:“开动吧。”
稚恩确认了一下他的神色,才切开眼前的鹅肉肠,叉了一块放到嘴里咀嚼。
池寓伽似乎没什么胃口,一边分蔬菜,一边换了个话题。
“我看你好像不太喜欢去我住的地方?”
稚恩意识到池寓伽说的是他自己山顶俯瞰黛因的大宅。他才去过两次,一次是因为宋干节,一次是学校的事求于他,池寓伽把他带回家里好好使用,也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
稚恩说:“也没有。”
“因为...“池寓伽看着他,停下动作,“觉得有人吗。”
稚恩看着他,咬住嘴唇。
池寓伽似乎有些温和地道,声音类似于一种哄。
“那以后没有别人好不好。”
稚恩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池寓伽一只手放在桌面上,似乎很轻松地道:“没有别人了。”
远处有水流流淌的滴答声,没有一点儿人发出的噪音,四周显得很安静。
稚恩不得不打破这种寂静。
“您是什么意思呢?”
池寓伽咳了一声。
外头细碎的烛光印在他的眼底,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是微微露出真情的,没有往日那样游刃有余。
池寓伽忽然伸过手来握住稚恩放在桌上的手,然后稚恩听见,他像轻轻抛了一个球那样的抛出一句话。
“以后,当我的情人好不好?”
这句话让稚恩困惑。
他看着对面的人,明明白白流露出“我不是吗”这种迷茫表情。
“我的意思是唯一的一个。”
池寓伽不知觉笑了笑,“别在乎合同了不需要合同,我给你更多的钱,你想要多少就多少。你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就不用去,我养你。”
稚恩的动作彻底停止了。他和池寓伽对视。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自己轻轻的声音。
“那时间......会多久呢。”
池寓伽看着他,好像在思考,又好像根本没有想。
“五年......十年,十五年二十年,都是有可能的。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稚恩愣在原地,看着他说下去。
“如果你害怕的话......我给你一份新的协议书,不是合同。如果我们分手,我会给你两套在黛因市中心的房子和三箱金条,它会保证你下半生富裕。
“现在这套怎样?你喜欢的话,我让人放到你的名下。”
可是。
本来只是两年。这样被掌控的生活就可以结束。
他现在要等到池寓伽厌烦为止。
如此诱惑的条件,任谁都无法拒绝,可他不需要那么多钱。
好像也不需要那个位置。
玻璃杯和餐具折射出来雪亮的光,稚恩很局促地看着自己的手,努力想着他到底要什么:“大人我生不出孩子的。”
池寓伽:“我知道。”
“让他们走掉很容易,你一句话就够了,”看着稚恩雪白低垂的脖子,池寓伽忽然道,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说这句,“毕竟有了你之后,我也没碰过他们。”
这句话太像解释了,他从不向别人解释。他一直也觉得不需要对稚恩说明,自己多需要他身上的气味入睡。
不过为了让眼前这个像兔子一样不安的人放心地卧在他手掌心,说一下也是无所谓的。
稚恩又愣了一下,然后想,原来这段时间玩他玩得这么狠是因为没找别人。
还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