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个时候,池寓伽忘记了他,他也不怪池寓伽了吧。

稚恩松出一口气,感觉压抑的心情好了不少:“”

横竖刚刚都多话了,杨喜看着稚恩垂下的毛茸茸脑袋,脑中快速掠过一些想法。

他想到他建议池寓伽带宋干节女伴那天,池寓伽几乎第一时间就知道自己想带谁。

他左右看了看,还是低声道:“稚老师,你知道刚刚神婆说了什么吗?”

稚恩脸色有些苍白,虽然眼底还怔怔的,但语调还算平静:“我听不懂她的话。”

杨喜余光扫了一圈,声音压得更小了。

“这是古佬族语,那人是夫人陪嫁过来的神婆,她说,您的存在对家主大人有很大的帮助。”

稚恩一呆。

杨喜拍了拍他的肩,又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钻进车走了。留稚恩在原地发愣。

杨喜回到布满金和深木的房间,低声对帕腊夫人道:“太太,我送他回去了。”

帕腊夫人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杨喜顿了几秒,没忍住问:“这是这么多年,降婆对于家主大人做出最好的说法了。”

“我也很吃惊,杨喜。”

帕腊夫人睁开眼,叹了口气。

“这个人看着十分清新,不是什么庸脂俗粉人也比我想象的有骨气很多。”

她坐起来,身边的侍女连忙扶了一下。

“可寓伽正在谈婚事,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况且有时候”

杨喜没说话,静静听着。

“有时候不是一心攀权附贵的人,才难处理。因为相处久了,皮骨肉挨着,谁都成了肉眼凡胎。为了这事儿遣散,男人心里会觉得对不住他们,而这种念头一旦有了”

帕腊善静静摸着掌心的佛宝,没有说下去。

杨喜突然出了一点汗,仿佛看到了什么巨大的、晃动的变故在未来,隐隐有了阴影般的雏形。

“我相信我的儿子,他一直以来都知道做出最有利的选择,”帕腊善把做过礼的木莲花举起来,轻轻放在神龛下,叹了口气,“我今晚和他父亲说,再观望观望吧。”

杨喜动了动嘴唇,想到今天池寓伽出门时脸上那种表情。

池寓伽什么都没说,也表现如常,可杨喜就是能看出来,他似乎在想事情办完回去,想回到那个房间。

像所有寻常心态的男人那样,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弧光出现在池寓伽身上。

可杨喜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低声道:“是。“

杨喜:买股

二十八、金罗寺

“送往东欧公司的计划书我看过了,太紧迫了,有困难啊!您为什么要答应这一单呢?”

偌大的办公室内,池寓伽坐在主位,眼前是几个满头大汗的股东,各个都是面带焦虑。

唯有旁边一个亲信和他一样,泰然自若。

十天前阿拉伯地区某小国发生暴乱,这个国家虽小,却有着亚洲和欧非跨洋运输的中心港口。

反叛军控制了政府后,切断海空陆航线,现在各大航运公司的业务都被迫突然中止。

远南集团作为东南亚最大的航运公司,在这个股东心中,自然是要受到不少影响。

哪家航运公司都不愿这个时候冒风险往欧非方向发货轮!政权更迭,还没打好关系,如果遭到新政府的人拦截扣押,损失惨重。

按照合同里的不可抗力风险,航运公司此时有权停止运输,少做一些生意,总比冒着风险钱货两空强。

这笔单子来自一个老客户,正值填仓期,却出了政变,眼看就要饱受损失,求到了几个股东这里。

“再不济让他们那边等一个月不可以吗?现在局势还不明朗啊”

池寓伽拿着茶刀撬茶饼,不疾不徐:“有地域限制。七月中要从妙迹群岛穿过,届时会有洋流,等到那个时候,他们已经被拖垮了。”

其中一个沉不住气了,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