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金珠在不远处恶毒地笑了一声,似乎终于出气了。
稚恩还真想了一下。在给他那套房子里,他确实细心地没有替池寓伽翻面过,男人每次都是自己动叉,翻得很干脆,在大宅里,稚恩陪过两次,也有鱼有家里下人在场伺候着,池寓伽确实不翻。
应该是池家做的菜色太多了,还轮不到一只鱼的背面,就该吃下一条了。
稚恩动了一下嘴角。
那男孩以为是挑衅,瞬间瞪大了眼睛:“你笑什么?”他伸起一掌,似下一秒就要落在稚恩面上。
稚恩温和地说:“我笑你无聊,小孩子。”
他反手轻轻挣了一下。男孩登登后退了几步,落入那堆人中像惊雀入林一样,激起了几句“哎呀”“你”之类口音酥香的呼叫。稚恩不看他们了,转脸继续对着外面。
“哼!以为自己是男人最近喜欢的,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他不会以为自己能让人家收心吧,我听说,五六年前池家主夜御两妓,把一对双胞胎玩到晕了一周......就他,怎么满足呀......”
阮金珠听这话就不满意了,那边又泛起挤兑他的淫冶笑浪。
稚恩的眼睛闭了闭。
阳光把他薄眼皮照得半透明。查怜在角落里,也没人理。他看稚恩,观察了几分钟,发现他是真的在认真看人打高尔夫。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站在稚恩身边,试探地开口:“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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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恩见他,面色缓和了下,对他点点头。
“你喜欢看打球吗?”
稚恩慢慢道:“挺有意思的,以后就看不了了,所以多看几眼。”
查怜张了张嘴,在心里过了一下这信息量,才不敢置信道:“你...要离开大人?”
稚恩自言自语道:“迟早吧,总不能待一辈子。”
李颂严家里做医疗器械,今天是和一批南边寺庙协会的人谈合作。
南方一直比较混乱,强龙不压地头蛇。想要把手伸到那边,他们黛因的权贵也要给几分薄面,故请了几个领头来度假岛放松几日。
里头谈完事,李颂严呼累,一屁股坐到了阴凉处的沙滩床上。
“哎,跟这些僧界的要人谈事,就是陪笑脸啊。“
查缇知道李颂严大少爷当久了,心里不痛快,劝导着:“刚出家里来做事是这样的,之后就活泛了。”
池寓伽道:“这次就当度假了,别想不开。”
李颂严长吁短叹,“老池,还得是你最稳啊,带我认识这些个人。这事办成,我请你好好玩一顿。”
他亲自点了火,凑过去,池寓伽叼着烟,抬起颈,含笑着去接了。
他把烟夹在指上,似乎有些头疼地抽了几口,才道。
“阮金珠,你俩谁要?”
“话说回来,你今天带他来干嘛?”
池寓伽低头抖烟,面上闪过一丝隐隐不耐:“阮家家主听说我最近打发人,哭到了我母亲跟前,让我就算不要他,也把阮金珠送给别人,别退给他们家。她听说我这次带稚恩谈事情,干脆把他也塞进来了,让我找人送了蹭了你的场子,不好意思了。”
李颂严哟了一声:“这有什么只不过帕腊夫人居然肯点头?说起来实在不像话,阮家就算再害怕失宠,屁股马上睡别人家床了,也不该让你张罗。”
池寓伽笑道:“你问到点子上了阮家给我外祖母家送了好些东西,我怎么也要卖一点面子。故这会他是正经算作托兰蓬下面小姓的少爷跟过来的,不算我屋里人。”
李颂严知道他还是嫌烦,所以先在他们这几个里面问:“你后院那些人都打发的差不多了?”
“就差阮氏一个了。“
“咳......”
李颂严悄声说:“稚恩怎么办哪?”
“跟着我呗。”池寓伽说,似乎不以为意地微笑着,“我还跟稚恩说,再跟我几个月就把他给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