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礼看着信,沉默不语。
“殿下,这……”
旁边的下属轻声道。
“无妨,我早料到他成不了事,等宫里那个吧。”
“可那位在后宫还没有地位,因是帮不上忙。”
尚安澜若是已成了皇后,或许在此事上还能派上点用处,可她现在不过是个秀女,宫都出不了。
“谁和你说是她了?况且,她也并不算是我的人。”
“殿下还有其他人?”
萧晏礼笑着看着他,并不答。
下属顿时明白自己多嘴了,赶紧止了话,眼观鼻鼻观心。
萧晏礼这才收回视线。
按说,宫里那人,应该收到消息了。
……
宫里,朝恩眼中闪烁着烛火的光芒。
他盯着手中的信好半天,才放在烛火上,让火焰将其吞没。
他呆滞地坐着,一直在想着这些时日里发生的事。
被扔进湖里时,他当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可上天庇佑,他又活了过来。
只是脑中多了一段记忆。
记忆中,登基的是六皇子,而他,就站在六皇子身侧。
他起初不信,只当自己得了癔症,可当六皇子暗中联系他时,他才知晓了六皇子的可怕之处。
装疯卖傻数年,尚且年幼,便能在京中开出醉月笼,至今屹立不倒。
还埋了不少暗线。
若不是江稚鱼几次三番从中搅局,皇帝应该最为看重六皇子的。
他之前其实并没有转投六皇子的想法,毕竟皇帝正在看重他,让他接近太后立功,顶替福平成为新的太监总管,一步一步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可为何,突然就将他打回原点了呢?
第443章 一路走来全是背刺
朝恩清秀的面孔有一瞬的扭曲,转瞬间,又压了下去。
若皇帝一直看重与他,他不是没想过忠心与皇帝。
可现在,皇帝不仁,便休怪他不义了。
朝恩深吸一口气,吹了烛火,借着月色遮掩,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
阅卷和抄名不过用了一日时间,一抄完,学士便马不停蹄,亲自直奔许府。
江稚鱼接过名册,一目十行看完,上面并没有季清的名字。
怎么偏偏正好是他啊,这些人可真会挑。
江稚鱼舔舔唇畔:“他们现在都还没走吧?”
学士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不确定道:“因是没走,不过就算走了,应该也是回了翰林院。”
江稚鱼颔首高声道:“来人,将贡院和翰林院都给我围起来,一个虫子也不能跑出去!”
学士大惊:“江御史,你这是?”
他话还没问出口,下一秒,门外便慌忙跑进来一个小厮:“小姐,外面来了好些官兵,说是您徇私塞人,要将您带去殿前对峙呢!”
江稚鱼拍了拍因为震惊张大嘴的学士:“瞧见了吧,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考场上没搞小动作,后手全在这了,走吧学士,咱俩走一趟吧。”
学士跟在她身后,战战兢兢上了马车。
也不能怪他一把年纪了遇事还这般不稳重,实在是此事事关重大,往年往里塞人的,谁不是心照不宣、小心翼翼,何曾闹到过这殿内,还要当堂对峙!
稍有不慎,那就是要掉脑袋的!
皇帝对江稚鱼荣宠尤甚,不会杀她,可不代表不会杀自己啊!
人活的越久,就越不想死。
一路上,学士操着一把发抖的嗓音,哆哆嗦嗦着对江稚鱼表了一路的衷心。
……
到了御书房内,大臣们均已到齐,萧晏礼身旁站着的,并不是江稚鱼以为的季清,而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青年男子。
“行了,人都到齐了,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皇帝冷冽的视线望着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