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
饮花:“……”
你怎么不等我到王府了再拿。
当然这些饮花都很好地按下不表,打开信看了一遍,确实如这几人所说。
她想了想,问:“现在就要动身?”
“越快越好。”
“那我先上山同寂行说一声,正好叫他快点赶上。”
为首那人忙拦住她:“不妥,若一来一回,那天黑前便不一定能赶到下一个歇脚地了。”
饮花回想了一下之前的脚程,似乎确实如此。
她又想了想,问:“那我能先吃个饭吗?正到午膳的点呢。”
对面:“……”
饮花越说越觉得饿,怀里忽然多出个包袱。
她愣住,困惑地抬头。
姚荣塞完,拍拍她的肩,道:“去吧,包袱里有干粮。”
饮花:“……”
坐上马车的第一件事,打开行囊,取出干粮,先吃为敬。
马车路过每每上山的分岔口,饮花掀开帘往那条小径望了一眼。
幽长、曲折,蜿蜒着通往某处。
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什么,不过下一次在京城相见,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众僧普集斋堂用午膳,虽不多言,但人头攒动,也算热闹非凡。
静室却非如此。
寂安趴在门边,从门缝偷偷往里瞧,却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他四下张望后,小心翼翼地对着缝隙喊道:“师兄――要不要吃些东西――”
回应无声。
他不死心地又问了几句,没察觉到身后站了人,直到听见有人开口道:“寂安。”
寂安猛地一抖,回头看见了住持。
住持微微垂首,慈眉善目,眼下露出些疲态。
寂安紧张地绞了下手指,犹豫之下还是问:“师父,为何要关师兄……他犯了何错?”
湛空半晌没说话,最终也只是淡淡叹了口气,答:“等他自己想明白吧。”
寂行觉得自己已经想得还算明白,才做了那个对于旁人来说突然,于他自己是深思熟虑的决定。
送走那位来出家的施主后,寂行想了一夜,翌日跪在师父面前,郑重地磕了叁个响头,说――
“弟子不肖。”
“我欲还俗。”
80笔墨
短时间内来回往返,连路上的风景都觉得熟悉,进了城门之后,越发觉得一切犹在昨日。
那时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的,竟然也清晰得很。
马车穿梭在涌动的人流里,这便是京城。
到了王府时,门口已有人候着,一见饮花下来,便将她领到了王妃面前。
这是饮花第二次见王妃,对方的气度依然雍容,见她来了,只是稍稍扬起了唇,起身不疾不徐地迎上来,仿佛是在做旁的事,只顺便等一等她。
饮花行过礼便被立刻扶起。
“姑娘远道而来,多有辛劳。”
“王妃哪里的话,”饮花稍作谦辞,开门见山,“不知贵体何处微恙,民女能帮上什么忙?”
王妃顿了一下,道:“就是心口有些不适,总觉郁结堵塞,太医也诊不出来什么。”
饮花不着痕迹地扫了她一遍,没察觉有什么异样,开口问:“不知王妃最近身边有无异事发生?”
“似乎……并无,不过饮花你――我可以直接这么叫你吧?”
饮花颔首:“自然。”
王妃带着她朝里去,欣然道:“不过饮花你舟车劳顿,还是先好好休息,我这是老毛病了,不急于一时片刻。”
“这……”
“无妨,你便在王府上住下,多住些时日,王爷出京去了,你留下正好也陪我说说话。”
饮花当然不好说“不”,想起还有个没来的人,饮花问:“听说王妃也请来了寂行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