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姐姐好像有什么烦心事,”寂安说着,不知想到什么,又小声念叨了句,“不过姐姐似乎总有烦心事。”
“没有,就是喝多了酒,在这里吹吹风。”
寂安闻言,“哦”了声,捂住鼻子:“我闻见了!姐姐你小心点吧,要是被师兄或是师叔看见了,你又要挨说!”
饮花被他逗乐,脑中灵光一现,试探地问:“寂安,问你件事。”
“什么呀?”
饮花想了想,扫视了圈四周,目标不在,于是开口道:“今日你寂归师兄可是下山了?”
“没有呀,”寂安一脸茫然,“寂归师兄诵经呢,我方才还看见他了。”
“一整天都没出去过吗?”
“没有哇。”寂安说着,自己都犹豫起来了。
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饮花没有如释重负的心情,仍旧满腹疑虑。
她也不好冤枉人,或许真是她看错了,那更好。
饮花如是浑浑噩噩过了两天,总觉心头有事压着。
她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弄明白的性子,思量再叁,决定还是再去看一看。
同样的酒楼,同样的位置。
这临窗的桌起先还被人占了,是饮花拿一碟招牌菜换来的。
饮花在这儿枯坐了一下午,也没再见到上回那对鸳鸯出现。
首次探虚实,败北。
有一就有二,有叁,饮花不是天天来,隔几天来一次,或许是她往这家酒楼跑得着实太勤快了,连店小二都已经眼熟她。
等她第六次坐在这个位置,已经距离上次过了半个多月。
她望着巷子里那对执手相看的情人,一时欣喜过甚,不小心将满杯的酒都喝了。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雁娘送别了情郎,还没走到自己的房间,就有侍女来报,说有人找,就在后门。
她心道莫非是他还有什么话忘了说,于是也就跟着去了,见到来人一下愣了。
那是个从没见过的生面孔,还是个姑娘,长得极美,比她们添香馆的头牌更甚。
她负手而立,见到她就抬手亲切地挥了挥,腰间的铃铛随之发出清泠的脆响。
“今日冒昧叨扰,姑娘见谅。”
49遥望
添香馆内原来是这副模样,正堂上正有姑娘在奏琴伴舞,其余的人或在台下的座椅上坐着,或倚着朱色柱子而立,还有的则站在两处的楼梯台阶上。
人人皆是怀中温香软玉,手执一杯美酒。
这些人的互动可比她在巷中所见大胆得多,饮花粗略看了一圈,正巧瞧见一位男客将手没规没矩地摸索到了怀中女子的胸脯上,女子并不推拒,透着肉粉色的薄薄外衫在动作间从肩上滑落,露出好一番春光。
所有人都对这样的调笑场面见怪不怪,饮花心下大惊,下意识拢了拢自己的衣裳。
她戴着那姑娘命人取来的面纱,遮了半张脸,因而并不引人瞩目,跟在她身后,如此般穿过重重肉欲交迭的人群,最后来到楼上一间房。
方才见外头富丽堂皇,这间屋子倒是有几分雅致,也没有外头那样重的脂粉气,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花香。
饮花问:“是槐花吗?”
雁娘笑起来婉约清丽:“姑娘好灵的鼻子。”
她招呼了声在一旁的侍女:“将新做好的槐花饼拿来。”
侍女恭敬道:“是。”
能在此间还有人伺候着,想必就算不是花魁一样的人物,也是顶有名气的。
饮花暗暗想着,侍女已经将碟子端了来。
“姑娘尝尝。”
饮花也不客套:“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香饼想来出锅不久,面上泛着油亮的光,颜色青黄相交,隐约还能瞧见槐花的痕迹,形状还很规整,厨子应当是个好手。
饮花拈起一块,小小咬上一口,听那姑娘说:“奴家还是头一回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