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这是什么话?”鸨母一向知雁娘的性情,说到底是个强硬不好拿捏的,她还指着她接着挣银子,只好暂且放下这块新鲜肥肉,赔笑道,“当我是什么人了,当真只是寒暄一番……罢了罢了!你私自带人进来我也不追究了,不过李公子,你是一定要跟我去见的。”

“知道了,稍后就来。”

鸨母冷哼一声,离开前又看了眼饮花。

饮花泫然欲泣地又躲了躲,等人不见了,才恢复素日的神情,朝雁娘揖了一揖:“多谢姑娘相帮。”

“饮花姑娘是他的朋友,自然也是奴家的朋友,应当的。”

“那个李公子,雁娘还去吗?”

“奴去见一见,姑娘稍等我片刻可否?”

“好。”

雁娘离去,将侍女留下来陪在饮花身边。

饮花方才在酒馆吃了东西,现下并不怎么饿,只吃了那一块槐花饼也就没再尝。

屋子里的脂粉气虽不重,饮花却有些不习惯,她涂脂抹粉少,往往去哪儿都素着一张面,坐了一会儿,喝了半盏茶还没见人来,便走到开着的后窗根上透气,顺道看了眼外头的风景。

只这一眼,她便微微愣了神。

大好的艳阳天,目光所及之处天高云阔,远处山林里的雾气散尽了,教人能远远瞧见那座山上的飞檐――

掩映在山林里的清觉寺应当也不知,或许已有人站在这里,遥望过它千百回了。

50旧名

饮花在窗边站了有一会儿,身旁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在这里能看见庭渊如今生活的地方,也就觉得离他很近了。”

不知雁娘是何时回来,又是怎样应付的那个客人,饮花只问:“解决了?”

“嗯。”

“庭渊,”饮花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问,“是寂归从前的名字?”

雁娘有一瞬间的愕然,旋即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他如今虽是寂归,但我还是觉得,他从前的名字更好听。”

就算是住持,也不一定能对所有僧人的过往了解得一清二楚,更何况饮花约莫只算是个寺院的编外人员。

她问:“他叫庭渊?那姓什么?”

“段,”雁娘望着远方,仿佛陷入回忆,“段庭渊。”

饮花默念两遍:“好听的。”

她顿了顿:“雁娘愿意将你们的故事讲与我听吗?”

雁娘转过身来,朝她露出个温柔的笑:“当然。”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饮花的预料,她还以为自己在这对有情人中间横插一脚,会被当作拆散鸳鸯的恶人,却得到了不错的对待。

虽说她是想弄明白两人的关系,却也不知道要怎样处置,这些不由她管,但她无意间发现之后,究竟要不要告诉寂行,就成了让她辗转反侧了好几天的问题。

说,她是背离朋友的叛徒,不说,她又似乎成了他们的帮凶,自己也算对寂行撒了谎。

饮花愁闷了许久的心绪,在与雁娘交谈的这片刻里得以暂且抚平。

“我们两家是多年的至交,自小便是订过亲的,原本一切顺遂的话,前年我们就该成亲了。”

饮花愣住:“原来你们已相识好多年了,那怎么……”

屋外也种了一株槐树,不只是糕饼的香气,眼下花开得正好,香气被风裹挟着涌入人的鼻端。

夏日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太阳虽有照不到的地方,但终有一日,阴暗的地方也终会浮出水面。

“我们的父亲自小在榆县长大,后来因缘际会,都做了官,官场凶险,他们便是互相知晓底细的亲密好友,好事一起做,”她默了默,开口,“坏事也一起做。”

饮花静静地听,只听她又道:“叁年前,他们做的事东窗事发,便双双被下狱、处死,我被充作官妓,辗转又被卖到这里,段伯父只是从犯,庭渊出家后,圣上见他皈依佛门,便给他留了一丝生机,不再追问。”

“我们是去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