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余下的话哽在喉间,寂行知道自己已劝不了她。
饮花有时任性得让人恼恨,可恼也不是,恨也不是。
寂行欲言又止,放弃对饮花劝说,而对王爷道:&&“还请王爷叁思。”
“饮花姑娘既然应允,师父又何必阻拦?”
岳王说着,忽然想起方才情急之下,难得不讲礼数地进了寂行的屋子,四下张望着找人时,恰好望见的那扇屏风。
他爱收藏名家画作,多为山水风光,唯有一张肖像,不出自大家,未描画名胜,打开卷轴,里头只是个寻常女子。
他却一笔一笔绘就,而后珍藏了二十年。
屏风上映出的画面教他忽而忆起这件藏品,可能因为某些足够动人的美总是相通。
那是两张侧脸,靠得很近,或许在说些什么话,也或许什么也没说,在他进来之后,那头的人似乎愣住了一瞬。
他忽然反省起自己的冒失,又为隐约知道了什么而不安。
所以寂行的请求他不意外,饮花的回答他也不意外,但他很想知道,他们究竟能走出一个怎样的结局。
他问寂行为何还要阻拦,却并不真要他回答。
他愿意给他们这颗定心丸。
岳王开口道:“二位放心,此事乃本王所托,定护二位周全。”
66无能
宫殿在眼前巍然而立,他们由王爷领着,一路顺畅地进入了皇上的寝宫。
饮花与寂行跟着王爷向侍疾的妃嫔行过礼,恭敬地站在一旁,并不四处张望。虽是第一次入宫,却也知皇宫规矩森严,不是能随意放肆之地。
王爷向皇后道:“臣弟将法师带来了,皇嫂衣不解带照顾皇兄好些日子了,还请先回宫休息,臣弟在此看着便好。”
岳王带来的人太年轻,皇后有些放心不下,问:“有把握吗?”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行与不行,皇嫂还请应允试上一试。”
皇后犹豫一番,妥协道:“那就劳烦岳王了。”
她带着另两个妃嫔出去,路过饮花身边时,饮花即便没有看过去,也感受到了皇后极具压迫感的视线。
他们一行叁人与几个宫人留下,偌大的寝殿,竟不觉有多少和暖的人气。
那位从未谋面,只在百姓口中口口相传的皇上就躺在那儿,须发尚未全白,正当盛年之末,却已经几乎没有生气。
皇宫的风水自不必多说,屋子建造朝向、物件摆放皆合乎情理,也就叫饮花对所见越发不安。
他并没有任何异象,只是例行着人世间简单的生老病死,如今行将就木,不过是任何一个寻常人都会到的阶段。
她不动声色对寂行摇了摇头,寂行会意。
他相信饮花的判断,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却至少还可以再多做些法事积累阴德。
如此快的速度便得出结论,未免显得过于武断。
饮花绕着皇上的床榻转了几圈,走到他床头那角,犹豫一下才问:“王爷能否帮我几个忙?”
“自然。”
“那请王爷先撑开皇上的眼睛。”
王爷一愣:“啊?”
饮花又复述一遍,抬手在自己眼前虚虚比划两下示意,王爷这才过来,如她所说的做了。
“再请王爷探一探皇上膝盖以下的位置,是凉是温。”
王爷:“……”
“真要如此放肆吗?”
饮花抿唇,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王爷视死如归地看了她一会儿,泄了气,转头对昏睡之中毫无意识的皇上说:“皇兄,多有冒犯。”
王爷没有用多长时间,只是飞快地探手进去,左右动了几下,便很快将手从衾被里拿出来,脸色也跟着不太好。
“泛凉……”
他隐约察觉到这不是好事,果然空气中最后一丝微弱的轻松气息也没了,饮花拿捏着措辞道:“若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