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忙取了一丸药,拿蜜水和着服侍玉姝服下,一时紧张不已地盯着她瞧:

“姑娘,可感觉好些了?”

又见她面上潮红丝毫未消,一双原本清凌凌的杏眼此时愈发迷蒙,全不似以往服了药后立时清明的模样,不由恨道:

“都是那起子不长心的,老爷原吩咐了要将这船上上下下仔细检查,定不可有丝毫疏漏的。今日雨大,谁知板壁就漏水了,左不淋右不淋,又都淋在了姑娘放药的那只匣子上。”

因此待凌波去取药时,就看到那一只紫檀木的方匣全都泡在了水中,她知道那一匣子药可谓是自家姑娘的命根子,如何不又慌又急,偏偏今晚姑娘热毒又发作了,若是不赶紧寻一个法子,自家姑娘岂不是要血热而亡?!

“姑娘,为今之计,不如请了萧先生来商议,姑娘离家时老爷不是嘱咐了?但有什么为难之事,寻萧先生即可。”

玉姝本因为身体里那一把火被烤得头晕目眩,其实凌波在说什么,她也听得不甚分明。此时听到“萧先生”三字,勉强打起精神:

“咱们现在在船上,萧先生再神通广大,又上哪里去寻药?”

况且那铁钵尼姑留下的药方,药材虽不算珍贵,可其中三味药引,天下难寻。若不是玉姝生在程家这样的人家,怕是第一次热毒发作的时候,就因为寻不到可配的药引丢了命。

除非,除非……一时她脑海中划过父亲曾经说过的话

“若是不能阴阳相合,就会血热而亡。”

阴阳相合……唯一的法子,难道就只有……

思及此,只觉身体里便又是一股情火涌上,仿佛单单只是掠过这样的念头,那股缠绕她数年的干渴便耐受不住了。

玉姝不由脸上作烧,也不知是羞窘还是因为毒发所至,顿了顿,她轻声道:

“也罢,你去请萧先生来。”

“可姑娘不是说……”

“他虽拿不出来解药……但他是个男人。”

凌波原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待想通后顿时大惊:“姑娘,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