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阿澈相处了这么久, 知晓这姑娘慧根开得早, 且又从不说慌。

再者,季行初也不是不知晓韦允安于辛宜而言有多么重要。

对于他去城南看韦允安的事,季桓也不过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季桓又哪里会舍得处死韦允安呢?

她只是不喜言语罢了,韦允安于她受难时伴她三年,爱她三年。而他,也恰恰迟了这三年。

若当年留在扬州的人是他,那或许如今绾绾同他才是白首不相离的夫妻。

郗和略带遗憾地看着她,将她面上的碎发轻轻拨了回去。

“若你回头, 能看一看我……也是极好。”

辛宜再次醒来时候,已是深夜。喝过郗和煎的药,终于没了头重脚轻跟灌了铅似的沉重感觉。

眼前只有一方桌案, 上面摆着茶杯器具,绣墩旁还有一尊燃着袅袅青烟的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