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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齐渊这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干脆进宫了一趟。

这个时间娴妃已经歇下了，他回到幼时住的偏殿，一时半会也没了睡意，干脆在书房里开始练字。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房门被敲响了。

因为都是贴身的宫侍在外面守着，他也吩咐了没事不要打扰，这个时间……他皱了皱眉，放下笔朝门口看过去：“什么事？”

意外的是门外传来了谨姑姑的声音：“殿下可休息了？”

齐渊担心是娴妃那边有事，直接放下笔开门走出去：“谨姑姑？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歇息？母妃那边有事？”

谨姑姑躬身行了一礼：“娘娘那边安好，殿下还请放心，老奴现在来打扰殿下，是因为有人送来了一个口信。”

齐渊眉心蹙紧了：“口信？是谁？”

谨姑姑四下看了看，声音压低了几分：“是七皇子那边的贴身宫女，但是人似乎是从东宫过来的，说是七皇子请您今晚务必到东宫南侧门一见。”

“七皇子？齐璋？”齐渊这会儿是真正惊讶了：“东宫？难道今晚……”

他话没说完，心念电转间已经有数个念头从心头闪过，直接开口：“谨姑姑，这位宫女可信吗？”

“可不可信老奴不敢说，但是她当初进宫刚好是在老奴手底下接受教导的，眼下过了这么七八年，她一直在七皇子宫里伺候。”

齐渊想了想，点头：“我知道了，既然这样，那我过去一趟。”

谨姑姑看了他一眼：“殿下决断。只不过老奴觉得东宫南侧门偏僻，从位置上更靠近御花园，虽然夜里巡视的守卫经过不会太频繁，但为了以防有其他人，殿下还是带上几个心腹的好。”

齐渊点头：“多谢姑姑，姑姑放心，我去去就回。”

从地理位置上看，整个东宫在皇宫内的占地面积有将近四分之一，毕竟是给大晟未来储君居住的地方，各类设施几乎一应俱全。南侧门靠近御花园，原本的用意也许是方便储君到御花园游玩赏景，但是眼下隆冬时节，御花园的梅园也不在这个方向，这道门便少了许多出入，平时大部分时候也是关着的。

齐渊带了两个心腹侍卫一起，一个人被他安排守在稍远一些的地方，以防巡逻的禁卫经过时他们被发现，另一个被安排在近处，以防齐璋想动手。

南侧门是个月洞门，此刻木制门板虚虚掩着，从他们所在的这一头，似乎可以看见有隐约的光亮从后面透出来。

齐渊抬手在门环上轻轻敲了敲。

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紧接着木门被人从后面拉开了，齐璋裹在一件银灰色滚毛边的披风里，身后站着一个持着灯笼的宫女。

“三哥可让我好等。”他一边说一边往手心里呵了一团气。

齐渊面色淡淡：“夜深了，我原本已经睡了，没想到七弟说有急事。希望你的急事不是请我到东宫散散步。”

齐璋微微笑了笑：“听三哥的语气，火气有点大啊，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五哥？”

齐渊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缩，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宫女身上。

齐璋明白他的意思，抬手挥了挥：“你先退下吧，去后面守着，有人过来了就报信。”

眼看着那名宫女退下走远了，齐渊盯紧了齐璋，沉声开口：“你什么意思？”

齐璋面色依旧不紧不慢：“字面意思。我想三哥已经有几天没收到五哥的消息了吧？父皇那边或许会以为信使在路上有什么耽搁，三哥也这么认为吗？”

齐渊没那么多心思和他弯弯绕绕，直接往前逼近了一步：“海宁府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