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得了棉布,去年众世家在北疆抢布之盛景,我也听家中三弟说过,只恨无缘得见,至于‘陈氏布’之名是百姓青州无知,国公大人千万别放在心上。”
“是嘛?”卫蔷笑看向陈伯横,“那青紫双色的菱纹布可是北疆去年冬天才有的。”
陈仲桥哽了一下。
陈伯横挑了一下眉头,终于张嘴说道:
“定远公都能将中原的丝帛卖到蛮族手里,我陈家不过是学了点皮毛罢了。”
卫蔷看向那头发花白的老者:
“陈相一把年纪还如此好学,实在令小辈汗颜。”
陈伯横低头看着卫蔷:
“定远公年纪轻轻便有诸多手段,我这老朽之辈若是不学两分,岂不是要被定远公甩在后面?”
说完,他夹了下马肚子,缓缓起步,口中说道:
“定远公既然来接我,自然是有话要与我说,有物要与我看,再有事要与我去做,我们也不必耽搁在这逢迎之间。我那二弟愚钝,胆子也小,定远公可别再吓他了。”
说完,陈伯横突然停住了。
就在他前面十丈远的茂林之中突然翻出了数十个穿着铁甲的兵士,这些人在道上两边站成两列,带头之人有一双蓝眼,对陈伯横行了一礼,道:
“定远军承影部奉命护送陈相。”
陈伯横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罢了,还有什么可与卫蔷争讲的,定远公铁骑在手,凶兵在握,肯亲自相迎,已经是给了他陈伯横极大的脸面了。
这么一想,他因被被迫改道而心中憋着的气便尽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