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部二手的小灵通,现如今几乎已经没人会用这么老旧的东西了所以在销毁证据时,它也幸运的得以被人忽略。
林如许从里面知道了一个被称作谢先生的人。
自那以后,林如许就和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不再悲伤。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但那冲刺阶段的最后一个月空白期还是让他的高考成绩呈断崖式下跌。他最终是踩着线进的c大,也就是林程辛曾经所就读的那所学校。
老师同学们都或遗憾或痛心的劝他复读,说他这么努力,再怎么说也不该是这个结果。太可惜了。但林如许自己却很高兴。他礼貌的婉拒了所有人的建议,连一丝犹豫也无,是毅然决然的进入了这所同他水平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天差地别的大学。
而后他终于见到了那个人。
接近谢铭的过程比他预想中更为顺利。也许是因为肖似的外貌,也许是因为
一边是慈眉善目的捐助者,一边是看上去毫无社会阅历的大学生。他们相安无事的度过了四年,期间最多也只是吃饭聊天汇报学习情况。而后在自己毕业那年,禽兽终于按捺不住的露出了獠牙。
谢铭问他,是否要来自己的公司工作。林如许答应了。他表现的楚楚可怜又无比感激,这种弱势是可以令人滋生出怜爱的,于是这项工作很快便多出来一项附加条件。在林如许大学毕业的一年后,两人结婚了。
3.
婚礼很简洁。迅速的仿佛是要抓住什么。
新婚之夜,他灌倒了谢铭,而后终于在对方的房间里找到了那份自己当初拼尽全力也没能看到一眼的尸检报告。上面显示林程辛死亡时体内含有过量致幻剂。
林如许本可以直接杀死对方,正如他原本所计划的那样。但他没有。喝醉了的谢铭抓着他的手,歇斯底里的喊着哥哥的名字,哭的泣不成声。
于是他终于明白了。这个人和自己是一样的。他想赎罪,想通过自己来赎罪。
怎么可能?
我怎么可能如你所愿?
他模仿着哥哥的口吻,安抚对方。微笑着注视谢铭在酒精的作用下一点点沉睡过去。是啊,这样死掉也太便宜他了。逝去的人永远不会回来。凭什么加害者只需要施以一点虚伪的恩惠便妄图将心中的负罪感抹去?想要通过死亡解脱?凭什么?
我要你和我一样日日痛苦。
林如许使用了当初对方所用的那种致幻剂,当然还掺进去了点别的东西。
如他所料,谢铭的精神日渐崩溃,且对酒精和药物产生了过度依赖。但在致幻剂的作用下,酗酒只会让他的情况变得更糟。
他的性格愈发暴怒,有时会分不清自己和林程辛。不,他甚至对自己的秘书都毫无印象。于是林如许并没有花费多大力气便得到了公司的机密文件。一切都进行的太顺利了,顺利的令人感到诡异。如果真的非得用一个词形容,那便是,如有神助。
林如许的直觉一向很准。而这种感觉在不久后便成真了。
那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午后。他照例给谢铭送去下了药的餐食,静静地看着他吃下然后发疯。他轻轻阖上门,迈着轻快的脚步经过走廊的拐角,而后他突然看到了一个人。
“小许。”
身穿白衣的男人倚靠在窗前,温柔的注视着自己,笑容和煦一如当年。看上去就和那张全家福里一模一样,仿佛时间就定格在那一刻。
仿佛他从未离开。
4.
林如许其实一直都在服用着和谢铭相同的药物。
所有餐食一式两份。一开始是为了打消谢铭的疑虑,让他能够心甘情愿的服下。到后来是为了把控清楚药物的剂量,叫对方不至于那么快的解脱。而现在,他几乎是自虐般的往体内灌输着过量的药物,只希望能够体会到一点林程辛当初的痛苦。
林如许每次都能看到不同的幻影。但除了第一次,其他无一例外都是不幸的。
比如在灵堂里被白布盖着的面目全非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