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珍珠睡着时,蓬松迷丽的长发拢在一边,一半姣好的脸埋在手臂里,残妆微褪,铅笔裙下两条纤细的腿微蜷,手上戴的钻表未摘。

她和狄敏生两子,又和周明生两子,是如何做到依旧往日那般明艳清纯的?

走近的狄妃细瞧了一下,那表上的钻石熠熠,很是欣赏,觉得这表不错,又恼黄珍珠这闺蜜真不懂做,开珠宝公司连一条半条的钻链都未曾送她。

黄珍珠被响动吵醒时,以为是周明,她自沙发上坐起时轻揉太阳穴,才发现是狄妃。

她把腿伸下沙发穿上高跟鞋,面容懒倦:“昨夜因不返家的事和周明吵了几句,他又闹了别扭。我刚刚还以为是他。”

狄妃彼时正伸长脖子看着黄珍珠办公桌上造型各异的设计稿,听她这么说:“珍珠,没必要为了挣钱弄得夫妻不合。”

黄珍珠进卫生间洗漱后,梳拢着长发,走到办公桌后坐下,长腿交叠时她另有看法:“不是挣钱的事,是我的事业。”她其实还有未尽之言,便是她不愿做周明的依附,他的傀儡,她想自己发光发热。

当然这些话,狄妃是听不下去的,她问黄珍珠讨钻链,指着设计稿:“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都要。”她自有说辞:“珍珠,都要开业了不送我一条半条钻链?”

黄珍珠把稿子拢回文件夹,她视狄妃做自己人:“这是明年春季的设计稿,还未通知工厂开工,不然你等明年?”

乍听要明年,狄妃垮了脸。

黄珍珠对自己人历来和煦又大方,方才是逗她的:“待开业吧,我届时让人给你目录让你挑。”

一听等开业有得挑,狄妃立时眉开眼笑,往她桌上瞥一眼:“那几时开业啊?这又是什么?”凑过去一看,原来是开业致辞。

这是黄珍珠预备的,那夜会有个开幕宴会,她要上台说几句,不料引起狄妃的兴趣,从头到尾研读起来。

黄珍珠心装着旁事,知周明正闹别扭,打算去门店看装修后顺道去他公司哄哄他,正收拾手袋,问狄妃要不要载她一程时,狄妃却从那张致辞中抬头:“珍珠,这处标点弄错,应是句号。”

这是要读出来的,标点有错亦无伤大雅,黄珍珠扫了一眼,并不放在心上。

黄珍珠哄周明的道路艰巨,昨夜在家吃罢晚餐,她回卧室洗了个澡,之后要返公司做事,弄得周明不虞,心想若是她不接狄桢狄珠进城,现时时间不知多充裕。

而黄珍珠想无非是累些,总能兼顾,更何况现时要开业,她想做到尽善尽美。

二人在卧室吵了几句,黄珍珠慢条斯理穿衣,换了双丝袜,她要周明安静:“别在家和我吵,待会让重川重宴听见。”

周明知道她是先发制人,冷笑一声时问她:“黄总,不想在这吵,那你想在哪吵?”

黄珍珠听他叫她‘黄总’,就知这人又起了别扭,她不愿他因这事不悦,遂提议:“不然开个房吵。”

周明识破她的把戏:“开房吵?开了房,我还能和你吵得起来?”都是成年男女,开了房,踏进去他就只想着干服她,自然不会有心思和她吵架。

她想着开房‘安抚’他一下,让周明在开业期间稍加体谅下,不料他不领情,黄珍珠也不给第二次机会:“既然你不想开房,那我先去公司了。”

周明犯起别扭时,连个眼神都未曾给她,一副来去自便的意思,可听见门板响起的声音,黄珍珠真走了,还是寥落几许、被气得牙痒痒。

夫妻二人便这么别别扭扭、吵吵闹闹迎来了珠宝公司的开业礼,白日是门店剪彩、珠宝展示,晚上是开幕宴会,社会名流尽皆到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狄妃自知这个场合隆重,期盼自己能撞运遇上个大款,打扮得颇为时髦,众多元素堆叠,有种花蝴蝶之感。

黄珍珠和周明应酬了一圈,她今日着旗袍,为配合这季度的山水诗画系列的珠宝,旁人在时他说话时风度翩翩,揽着她的腰肢笑容和煦。

待到剩二人时,周明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