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岸的小女儿看见妈妈爸爸回来很高兴,凑到卞雨身边看她的手,“好了耶!连伤口都没有了。”
卞雨喝了桌上矿泉水足有大半瓶才缓过来,看见桌上旋紧的防晒霜这才放下心来。
“妈妈,有没有打针啊?”
面对女儿懵懂的语言,卞雨瞟了一眼身旁的汪节一,他拿着她喝剩的水瓶喝水,正色道,“很细很细针哦,扎起来可疼了。所以,以后你晚上不要踢被子,生病了很麻烦哦。”
小女儿慌忙点头,钻进小鸭子的泳圈乐呵呵地跑向自己的小弟弟。
卞雨说完,汪节一挑眉,男人的雄风不容这么轻易地侮辱。
卞雨笑得往后仰,“这是为了下一代的教育啊。”
汪节一按捺不住狠狠亲住卞雨红唇的想法,被来电打断了。
是他爸蓝一鸣的。
电话那头压抑不住的兴奋,“爸爸要和你妈离婚了!”
……
这事得从年初讲起。
元宵节过完,汪成和旧友爬山,在山上淋了点雨,回家一病不起。
老头子以为自己撑不住了,过去的事走马灯一样地在眼前滑过,他这时无欲无求和豁达了,觉得人生不过如此,强求自己和别人没意思。
汪成迷迷糊糊间,对床头的汪节一嘱咐了一番集团的事情,又说,“你爸真想离婚,我就不管了。”
当时汪节一的面色难看,心想要是汪成没了……他不想再想下去。
汪节一握着老头子的手,让他别说了,安心治病。
又过了三四天,原本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汪成竟然挺过了这关,恢复过来,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又想着呼朋唤友去旅游钓鱼了。
倒是对汪节一,病好的汪成怕他提起那天嘱咐的事,来替他爸蓝一鸣当说客,避而不见。
汪节一回了汪宅三趟,每次要么是蔡管家,要么是陈姨,从楼上下来后都对他满脸遗憾地摇头,“老爷子没醒呢。”
话是这么说。
炒好的饭菜、切好的水果、摆盘好的点心可是源源不断地往老头子房间送呢!
汪节一第四次去时,一改往日的作风,先是在楼下和养在汪宅的哈士奇玩了半天,扔球球扔的不亦乐乎。
球往狭窄的地方扔,哈士奇养了七年,天天吃肉骨头,个头大,哼哼唧唧地把鼻子伸进柜子底下拱球球。
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陈姨从楼上下来,一脸遗憾,“少爷,老爷让你回去,说他没精神,今天不见面了。”
汪节一摸摸蹭在腿边跃跃欲试要咬球球的哈士奇头顶,问陈姨,“他最近还好吧?”
陈姨点头,又低了声音,“这么大一个西瓜,中午吃一半,晚上又要吃另一半。好着呢。”
汪节一把球球扔出去,哈士奇跟着跑出去,他说,“你上去和他说一声,我来不想和他讨论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他。”
“呵。我不信。”汪成躺在被窝里,拿着一串绿葡萄一颗一颗往嘴里叼,“既然他说无事,你让他回去。说我困了,在睡觉。”
站在床边的陈姨应下,正要出去,看见汪成把玻璃果盘递过来,她伸手去接,听见他说,“再给我洗点送上来,好吃。顺便给他一些,让他带回家。”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汪节一还是动了怒。老头子真是好说歹说都不想见他,难不成要一辈子不见他吗?
他坐在沙发上揉揉额角,让陈姨准备他的晚餐,又打电话跟卞雨报备说今晚不回家。
汪成不就是困了在睡觉吗?汪节一等着,总有他醒的时候。
……
“他晚餐在这里吃的?”汪成听完直叹气,他怎么就把汪节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给激起来了呢?
陈姨点头,“少爷这次回来,是第四回了。老爷,你不能总避而不见。”
汪成何尝不知?可他就是不想见汪节一,他是不会放蓝一鸣和女儿汪舒离婚的,那时是他病中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