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这样的,自从生了孩子之后,我就感觉屋里很奇怪,好像多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晚上我起夜上厕所,老感觉有东西跟在后面,我不敢回头,跟我老公说他也不信,有次半夜我给孩子喂奶,感觉有黑影闪过,林先生,是不是我生了孩子之后身体虚弱,所以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个也有可能,除了你刚刚说的情况,还有其他的吗,比如同住的其他人,有没有感觉到异常?”
“我老公和婆婆都住这里,我老公白天上班,婆婆来照顾我,今天我也是趁婆婆有事出去才找你来的,他们好像没什么感觉,之前我有跟他们提过,他们说我神经敏感,让我多休息,可是我觉得真的是有东西!”
说到这儿,女子似乎有些激动,双手把宽松的衣服都抓皱了,林少卿忙安抚道:“别急别急,这种事不是谁都会相信的,但是我相信你,我来就是给你解决问题的,别激动”
林少卿很有亲和力,声音平柔却能安抚人心,在他的安抚下,女子逐渐放松,并说起了其他情况。
女子叫陈西,今年才26岁,几个月前,她生下了一个小宝宝,自两年前结婚后,她一直没有工作,全靠老公养着,两人感情不错,生活平淡而甜蜜,孩子的到来也让他们倍为欣喜。
可是陈西的老公要上班,不能时时照顾,到了孕后期,就把婆婆接了过来,陈西的母亲身体不好,所以只能让男方母亲照顾,这婆婆也尽心,大大小小的家务都包干,还换着法儿地给陈西做菜吃,相处得还算融洽,比一般婆媳关系好很多。
心是好的,但观念却差了些,婆婆是老一辈的思想,老是按照自己以前的习惯来照顾孕妇,让陈西吃一些有营养却难吃到极致的食物,初两回陈西忍了,但后来还是这样,陈西便告诉了她老公,她老公却只说婆婆也是为她好。
现在生了孩子,奶水不足,婆婆竟然给她吃鲫鱼糊,何为鲫鱼糊,就是一锅鲫鱼熬碎,不放盐不放油,一碗带着腥味的碎鱼糊糊,陈西光闻着就快吐了。
还有哺乳期不让吃各种零食,各种忌嘴,陈西就是想吃碗螺蛳粉也不让,她都快委屈哭了,可婆婆和老公都说为了孩子,让她忍忍。
为了孩子,多么刺耳的一句话。
为什么母亲要为了孩子牺牲一切,首先母亲是个人,其次才是别人的母亲。
生产后,陈西的身体走形,老公也不怎么碰她了,回来倒头就睡,而她这几个月没睡过一个好觉,每天半夜要起来喂几次奶,有时候她边喂奶边后悔,在想为什么要这个孩子。
说着说着,陈西哭了起来,她低下头,捂住了眼睛,掩饰着自己的泪水,悲戚道:“自从生了孩子,我感觉他们都不爱我了,我好像是多余的,仿佛就是带来这个孩子的容器载体…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我那么认真地告诉他们有鬼,我说我很害怕,他们却丝毫不关心,为什么都变了…”
听着陈西的压抑哭声,林少卿心有感触,面前这个憔悴的女人,明明那么年轻美好,却因为生育变成了这副潦草的模样。
突然,卧室里传出一阵婴儿啼哭声,陈西马上站了起来,有些慌乱道:“林先生你坐坐,或随便看看,我先去看看孩子”
“好,你去吧”
陈西匆匆而去,脚上趿着的拖鞋与地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本来陈西自己还悲伤着,但孩子一哭,她仿佛就忘了自己的情绪,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即使她在后悔要这个孩子,但也尽心地承担着一个母亲的责任。
陈西在卧室里哄着孩子,林少卿站起身四处乱看,顾源和白泽一直跟在他身旁,陈西说话的时候两只鬼也在老老实实地听着。
林少卿扒拉了一下两只鬼,示意道:“该你们了,快看看,有没有什么鬼躲在这里”
顾源化作一道阴气在屋里四处乱窜,白泽倚在林少卿身旁没动,疑惑道:“卿卿,这里没有阴气,那女人虽然神形憔悴,但不是被鬼缠身所致,从进来到现在,我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