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20多个小时,极有可能将病毒传播给同车厢的乘客或跟他接触过的人,因此有关部门通过电视台的信息要求该车厢其余乘客到医院进行检查。
“程铮!”韵锦朝着厨房喊了一声。他探出了头,问道:“干嘛?”
“你先前说昨天刚从云南回到北京?是飞回来的?”
“哪里呀,我们导师怕死地很,怎么会坐飞机,而且学校哪里会批那么多的经费,坐火车回来的,差不多40小时,差点没闷死我。”
“你是不是大前天从昆明上的车?K××次?”
“咦,你怎么知道?”程铮笑着端了杯水朝她走来。
一股凉意沿着她的脊背望上爬,连声音都开始虚浮:“多少号车厢?”
程铮边把水递给她,边侧头回忆:“嗯……好像是14号车厢。你问这个干嘛?”
韵锦接过他手里的水时,手指无意识地碰触到他的手,大吃了一惊:“你的手为什么那么烫?”
程铮觉得有些好笑,“我刚端了杯热水,手当然烫。”
她不理会他的话,用手在他额头上试了一试,一样的烫。程铮把她凉透了的手抓了下来,疑惑到:“你干嘛呀。”
韵锦用力甩开他的手,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你知不知道就在跟你同一辆车的16号车厢发现了一个发病期的非典病人?”
“非典病人?”程铮愕然,然后脸色慢慢地沉下去:“你怕我传染给你?”
“你……我就说了你是个疯子!”韵锦在客厅急着转了一圈,“有没有体温计?你这几天有没有咳嗽、头痛、不舒服?”
见他只懂得摇头,她索性一把拽起他的衣袖就往外拖。
“去哪里?” “医院。”韵锦什么话都不想再说,只紧抿着嘴拖着他往前走。
“我跟他又不是一个车厢,那有这么容易传染上。”他无奈地说。
“闭嘴。”韵锦连拉带拽地将他带上计程车,一路朝医院开去。
程铮实在拗不过她,只得到医院后乖乖做了检查,医生认为他确实存在低烧的症状,又跟患病着同乘一列客车,当即要求他留院观察。
程铮一听至少要留院7天,立刻就急了:“用不用那么夸张呀,37度7都要住院观察?”
“你这个人知不知道分寸,如果真的出了事,有可能会死你知道吗?”韵锦眼里隐隐有水光流转。
程铮这时却笑了:“你在担心我吗?”
“不可理喻。”她不再理他,只专注于问医生需要办理的手续。医生同时也给她测量了体温,虽然一切正常,但由于她也跟程铮有过近距离接触,所以要求她回去之后密切关注自己的身体状况,一有不适,立刻向医院反馈。
第二十一章
程铮在医院里待了7天,苏韵锦心中的两个自己就争斗厮杀了7天。一个声音在问她:苏韵锦,当感觉到他有危险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害怕?那种欲哭无泪的恐惧和绝望是出于对一个你不爱的人的关怀吗?送他去医院的路上,你的手为什么在抖?跟失去他的可怕相比,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是否真的那么重要?
另一个声音却在说:苏韵锦,你在为你的软弱和感情用事找借口。你知道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糟糕,他跟那个非典病人并没有很直接的接触,很可能只是一场小的伤风感冒。凭借他的家庭背景和章家的这层关系,他完全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顾,而你什么也做不了。如果你放任自己,很有可能连最后的骄傲也丧失。
两个声音都义正词严,据理力争,韵锦疲惫不堪。程铮在医院里每天都给她打电话,诉说自己被“囚禁”的委屈和无聊,听韵锦在电话里的反应始终是淡淡的,也摸不准自己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程铮住院的第二天,韵锦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原来,前一段时间,叔叔害怕受到非典的波及,觉得在小县城里也不安全,便带着一家三口回到他附近农村的老家,那里交通闭塞,绝少外来人口,是个避难的好地方,这也是妈妈先前没能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