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或准点,显得你太殷勤。
迟到太久,则显得太不上心。
十分钟,拿乔得刚刚好,足够吊着对方。
电脑上,许是她太久没回复,聂风又发来了一个“?”
叶青澜喝了一口水,回道:[我等了聂总十分钟。]
[想着聂总可能是临时有工作或者急事,就先离开了。]
[抱歉。]
三句话发完,她将微信设为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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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时,大家脸上都现出疲色。
他们这次做的是一个寝具品牌新推出的系列床枕的营销推广,头脑风暴了一个多小时,仍没讨论出满意方案。
时至六点,叶青澜结束了会议。
栗子跑过来,脸上是结束一周工作准备迎接周末的兴奋:“青青姐,我们准备去吃楼下新开的那家日料店,你要一起吗?”
“我有事,你们玩得开心。”
“好吧。”栗子有些失望,嘟囔道,“那Lorne不会给我们报销了。”
Lorne是江书峦的英文名,他对公司的开支预算审核极严,私下被小朋友们叫吝啬鬼。
叶青澜笑笑,拎上包去地下车库开车。周五的陵江车流如注,红色的车尾灯串起一整个城市的晚高峰。
堵车的时候,她顺手滑开手机,看到下午她回复完信息之后,聂风发来的他为什么迟到的解释。
他一共发了三四条,叶青澜粗略扫了一眼,波澜不惊。
她没回复,晾了一下午,而聂风除了解释之外也没发其他的挽回之语,明显对认识她也并不热衷。
想来也是被家里长辈逼迫的。
她和聂风年纪相当,过了这个年刚好27,一个并不年轻,要被疯狂催婚的年纪。
降下车窗,叶青澜胳膊撑在窗边吹风。
四月晚风如水,路边花圃里种满了迎春而开的鲜花,桃粉色月季与淡白色风信子交相辉映,铺出一路温柔的香气。
叶青澜多看了几眼,视线忽然被侧边车道驶来的一辆黑色宾利挡住。
前方堵着,那辆宾利缓缓停在她身边,纯黑色车身,低调而优雅。
车是司机开的,后座玻璃是防窥模式,看不清里面的人。叶青澜也无意窥视,同时升起自己的车窗隔绝视线。
十分钟后,车流缓缓涌动。
她开车主要图一个稳,不计较时间,反正她是要去爷爷叶秉山家里吃饭,爷爷又不会催她。
那辆宾利一开始与她同行,然而司机的技术明显优于她,两个路口之后,便看不见对方的车尾灯了。
叶家做茶叶生意,叶秉山上了年纪之后,便把家里生意交给儿子打理,自己住在城郊的茶庄里。
叶青澜周末若无事,都会过去看看他,陪着吃顿饭。
车在路上慢慢悠悠开了一个小时,到茶庄前的路口时,路灯坏了一盏,香樟树投下浓密阴翳,这里安静清幽,除却来度假的,平时鲜有人烟。
因此,叶青澜有点神经放松,懒懒地转方向盘径直往里拐。
下一秒,面前冒出两束雪白刺眼的车灯。
叶青澜心知不好,一手挡眼,一手握着方向盘猛地踩下急刹。
车头堪堪停在香樟树前。
她冒了冷汗,向前看去。
对面是一辆黑色宾利,车主反映比她快,虽也是急刹,却停得稳稳当当。
也幸而对方技术够好,才没有因为她的粗心导致两辆车亲密接触。
叶青澜落了车窗,探头道:“抱歉。”
她音色清冷,因为性格的缘故多了几分柔和,散在春夜的空气中,叫人闻之心弦一动。
车里的人显然听见了她的道歉,司机向右后方倒了倒,为她让路。
一场事故无声化解,叶青澜坐回车里,重新启动车子驶进去。
经过那辆宾利时,她鬼使神差多看了一眼,总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