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塔木塔沉默了片刻，随后抬头，“婆婆要做的事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办法阻止她，因为我知道婆婆要做的都是她必须要做。”

毛小秋明白了，只是为什么这件事要隐瞒着自己呢。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具体的我并不清楚，我只是知道婆婆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了，她虽然不说，可是在一次偷听她和族长的谈话时知道了。”

原来如此，毛小秋明白了。

“照顾好婆婆，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来找我。”

毛小秋没有回答塔木塔的话，而是吩咐着。

将余婆婆安顿好，毛小秋才有空关心自己的孩子们，将四个孩子带进了属于他们的帐篷，一进帐篷，毛小秋就拉着孩子们询问，却不想赵钰早已经问过了。

“别急，孩子们很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好。”

岂止是很好啊，平白无故的得到了几十年的内力，能是用好字能解释吗？

“余婆婆那边？”

毛小秋摇了摇头，“不是很好，内力耗尽，她现在全凭着一股意念吊着。”

团团眼圈一红，“娘，婆婆是不是要死了？”

看着女儿的红彤彤的双目，毛小秋的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将女儿抱进了怀里，“不会的，娘会好好地让她活下去的。”

毛小秋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可是团团他们不是普通的孩子，这样的安慰并不能让他们稳定心神。

平平开口：“娘，您就说实话吧，还有多久？”

毛小秋看着平平那冷静的眼神，心中苦涩，孩子大了真的没法糊弄了啊。

“是啊，娘，您是不是害怕我会受到打击，我们没事的。”

圆圆开口附和着大哥的话，安安虽然没说话，可是眼神表达了一切。

这件事是因为他引起的，婆婆也是因为他才会受到伤害，虽然婆婆说这是她的命，可是他的心里还是很难受。

毛小秋没有回答，沉默着。

一旁的赵钰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相信孩子们，相信他们可以面对生死的。”

毛小秋砖头看向赵钰，赵钰朝着她颔首，毛小秋深吸一口气，“用最好的药材吊着，也超不过一年。”

一年？

四个孩子扑倒毛小秋的怀里低声哭了起来。

团团更是带着哭腔开口：“娘，我不想婆婆死。”

毛小秋叹息一声，别说孩子了，即便是现在的她在面对死亡时也会恐惧，害怕，紧张。

但是，这些负面情绪不能带给他们任何帮助，不过怕是好事，只有害怕还会更加珍惜。

“我们都不想她死，所以我们更要好好地活着，好好地珍惜还活着的一切。”

毛小秋的声音带着一丝遗憾，这是他们第一次谈论关于死亡的话题，其实毛小秋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接受死亡。

所以只能按照她的办法来告诉孩子们。

“娘，娘，可是团团还是很难过。”

“难过就对了，知道难过，知道害怕，以后就要更加的珍惜现在的生活。哭泣、害怕我们无法避免，但是我们可以引以为戒，尽量不要给自己留有遗憾。”

抚摸着女儿的秀发，毛小秋轻声地开口，一旁的赵钰看着母子五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毛小秋能感觉到他的心中有事。

在面对这样沉重的话题时，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真正的洒脱。

“怎么才能没有遗憾呢？”

团团哽咽的开口。

毛小秋沉思了一会儿，“其实娘也不知道，不过娘能想到的是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对她好些，满足她的愿望，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四个孩子似懂非懂，不过看得出他们的心情好了些，只见团团抬起头看着娘，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娘，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吗？死了以后就永远消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