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剪刀好锋利。”
不过两句话, 让当时的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平氏,她将大娘子抱住,“阿枝,阿枝,阿母没事。”
“你小心些,别伤了自己。”好说?歹说?,才哄了妧枝放下手,可铜剪始终握在她手里。
妧嵘还处于荒诞震惊之中,不敢置信竟对自己尚未及笄的女儿生出一丝恐惧。
妧枝无事人一样吩咐正?堂里想要上前抢走铜剪的下人,“去药房,给?我阿母抓药,别让她身上有淤青。”
“还有,给?阿父倒杯茶,他吓着了,去去惊。”
她心安理得吩咐,越过了平氏和妧嵘,指挥下人。
那把剪子对准的不止一个人,是所有。
她的眼神?更令人心悸,明明很美?,黑白分明,澄澈而明净。
可是那里面?的坚决之意,让人情不自禁对她心生忌惮。
连主家都在那一刻,身形微缩,不敢动弹,更遑论底下的下人。
奴仆们见妧嵘始终未发表言语,于是听从妧枝命令,忙上忙下,带走平氏去处理伤口,同时抱走年纪尚小的小郎君和小娘子回房。
正?堂便只剩大娘子陪着,出了外?面?,所有人都听见妧嵘震怒,“你,你怎么敢这么对你父亲?!”
大娘子:“阿枝没有伤到阿父,阿父不用?担心。”
“已经没事了。”
能这般若无其事说?出口的大娘子,俨然挑战了主家的权威。
也不知?是否被妧枝所说?的话吓到,除了在正?堂呵斥妧枝,主家最后竟也未罚大娘子。
从那以后,这个家中妧枝便超过平氏,甚至妧嵘,对下人说?话都多了许多分量。
郡王府来提亲那日,妧枝对下人说?的话,叫平氏感觉到心慌。
就好似妧枝已经不是第?一次让下人那么做,盯梢妧嵘?
是平氏想也不敢想的事。
距离妧嵘上次一气之下离开家,过去五六日了,这倒是习以为常的情况。
她人老?珠黄,即便用?心打扮,也与年轻或是雍容华贵天生丽质的女子比不了,平氏早已不奢想夫君能重?新宠爱她。
是以妧嵘不常归家,她也不敢让家里的仆人前去寻他。
但不想,长?女竟然还有堪称越界的做法。
外?面?黄昏傍晚,狂风缭乱,“怎么下起雨来?”
下人刚忙冲出屋外?,在庭院里收起午时晾晒的衣褥,平氏看向天色,实在是一场很寻常的晴日雨。
连日光都没散,她却不由地感到心悸,捏紧了胸前衣襟,“大娘子呢?还没回来吗?”
“大娘子午时被郡王接走,出门去了,应当快归了。”下人分心答道。
郡王……是那位年轻甚是仪表堂堂的男子。
下了聘书后,就勤快于来妧家走动,还送了不少礼给?她和妧酨妧柔。
平氏看着门口,仿佛只有妧枝的身影出现了才能松口。
前日离开酒楼后,妧枝跟历常珽回到马车上。
他们手还交握在一起,妧枝倒是很坦然,没有不好意思的模样,问?:“继续说?吧,趁此空闲,还没到知?府公堂的路上,所为何事,快告诉我。”
虽然妧嵘的案子可以上到公堂,但还需要妧枝前去知?府府上,再将她所知?道的事情,事无巨细地禀告给知府听。
由主簿记录在案,然后对比证据,再上报给?御史台、议政堂和枢密院审理。
历常珽被手中柔胰吸引,低头盯着妧枝一双纤细的骨节,指甲修剪的干净漂亮,只是细摸指腹,并没有十分柔滑。
是有帮家中做过事情的痕迹,他细细抚摸着,然后抬头道:“日前,我记得你说?过想另置一处房产,好将叔母和阿弟阿妹妥善安置。”
“房子找到了吗?”
妧枝:“倒是看了许多地段和宅子,合适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