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官府的路上,平氏尤为不?安,不?禁向极为平静的长女求助,“阿枝,他们说你阿父勾结乱党,这是怎么回事??他也被抓去了?那,我们你弟妹是不?是都?要一起?跟着他下大狱了?”
虽是被官府的人带走?,但好在还为他们安排了一辆马车,外面都?是神情严肃的官兵,连妧府里的下人都?一通看押了起?来。
妧枝:“应当如此,这些时日他都没有回来,可见是出事?了。”
平氏听得面色苍白,瞳孔里的光缩紧害怕到微颤,“那怎么办?阿枝……”
逆谋是死罪,与乱党搅合在一起?,更是被抄家?的下场。
眼下他们半夜就被抄家?了,人还要去官府被审讯,预感到前途渺茫,生死到头,平氏慌乱到不?知该如何是好,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妧枝拉住平氏的手,“阿母,阿父犯错,自有国法,且按律法处置,我们这些家?眷是无辜的,对此都?不?知情,官府那边说不?定会因此对我们网开一面。”
“真的吗?”如今妧枝说什么,平氏都?下意识相信,似乎早已习惯了依靠长女。
妧枝冷静的神情让她渐渐有了安慰,马车里,妧嵘陪着妧柔,听着阿姐的话,恐惧的心绪仿佛也慢慢安定。
到了官府,妧枝以为他们会立马被关?进牢房去,可却出乎意料。
妧枝与平氏等人被分开送进了两间屋子,看管人的官兵将?房门关?上便走?了。
夜深人静,官府里面偶有拷打盘问的动静传来,妧枝坐在屋中盯着它处,只考虑平氏那边情况会是如何,对自己的处境看似不?怎么担忧。
她呈了证据上去,相当于自首,揭发?自己的父亲。
朝中有律例,罪臣犯事?,家?眷理应被抄家?流放,亦或下狱砍头。
可那是被上面查出来,一视同仁被处理掉。
他们情况却有所不?同,最?坏的情况最?多是妧家?现在的宅邸都?被充公,家?财亦都?收回国库,仆从解散,好的是能?保留一条性命,不?至于被充入军营,亦或是成为军妓。
大不?了流落街头,而妧枝早在之?前就已经打点安排好一切,没了从前的宅邸,她还有历常珽那边替她买下的私宅。
母亲和弟妹总有安身之?所,而她大部?分嫁妆都?已典当,钱财也都?送去了郡王府。
待到日后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她还可以再想办法。
凝神冥想间,房门不?知不?觉打开了,一道身影缓缓从外面步入进来,看到的就是一个女子宠辱不?惊,在桌前沉思的画面。
商榷安在距离桌前几步距离时停下脚步,他的影子引来妧枝的留意,余光好似有所察觉,快速回过神。
在与商榷安对上视线间,她眸光里出现了片刻的惊讶,刚准备起?身的身子又慢慢坐了回去,神情变得漠然。
前世夫妻再见,二者都?没有立即出声。
尤其那个雨夜之?后,商榷安再看妧枝,她已经恢复正常,如同从他所见过的那游离在外的状态中挣脱出来。
眼珠多了鲜活的焦距,不?像要在下一刻,就要消失在尘世里。
还记得历常珽的长随说,她淋雨后大病了一场,现在看她还有些许病容在身上,脸色很白,没那么有气血。
但唇色天生好似就比别人艳,眼仁也黑漆漆的,多了许多水色,十?分安静且冷淡地朝他睇视过来。
商榷安:“我不?欠你什么了。”
妧枝倏然一愣。
商榷安:“妧嵘白日已被官差带走?,他勾结乱党,只因一直得不?到重用,和乱党那边通信几次,有交好之?意,却没有真正的逆谋之?举。”
“给他们提供的不?过都?是无足轻重的消息,向上混淆视听过,圣人本意是将?妧家?上下通通扣押入狱,但念在你大义灭亲有功,妧嵘之?错,后果不?该你们承担。”
“是以你与你母亲和弟妹们,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