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她该做的都已做了,不曾亏欠了谁,大仇得报,姻缘两尽。
若不是商榷安硬要强求,不管嫁不嫁历常珽,又或是与否能和他修成正果,妧枝都不觉得自己这辈子会不好过。
她本心坚定,爱我者生,恨我者死,就如?不曾强求商榷安会理解她一般,他依旧被她吸引而爱上了她。
这是妧枝早有预料的结果,不为其他,只因?她所做一切是对?,更证明了商榷安曾经对?她的念头想法是错。
她赢了这场爱恨之?争,这是注定的结果。
但?不曾想到,这场单方面的赌注,最终会迎来不可一世的商榷安的认可。
病榻之?上,他坦然注视着她,有一股热泪凝聚在他悔悟眼眸深处,情?深且专注,“……以前种种,是我之?过,我承认……我甘愿为你低头,为你俯首,你的坚贞你的不屈令我发自肺腑……从此,我不会再小瞧于你,任何决定任何意动都是你身披的盔甲,只有你出现在我眼前,方能令我思?绪寸断,原谅我,阿枝。”
曾经是他以小人之?心轻视妧枝,她不就是来勾引他的?令他坚守不了本心,违背原则誓言,也是她教会他,人不可蒙昧其中,自欺欺人。
如今商榷安自甘沉沦在妧枝的陷阱中,已令其生欲其死,难以自拔。
天?亮后,商榷安伤口愈合,恢复体力,下属们也终于能松了口气,不必辗转待在庄户,送妧枝与商榷安回城里。
但?是到了城中,商榷安依旧不能像从前那样轻易动弹,还?尚且需要休养,那棵树差点将他背上的骨头压断,且近乎刺穿他的胸膛,十分凶险。
自从宫变后,商榷安已与濉安王府分家划清界限,不相往来,他新购置的屋宅就在妧家附近的巷子里,虽然都已安排好,却?冷冷戚戚,身边除了下属没有亲近之人守候。
平氏带着长?子和次女与妧枝一同去探候就发现了,下属虽然跟了他许多年,但?到底是下属,主仆间有规矩更不可能近身伺候,而商榷安身边更无婢女,让他一个人自己来就有诸多不便?。
于是不禁感叹觉得他可怜,“这就算九尺男儿,有三头六臂,受了重?伤也不可全身而退啊。”
商榷安一身病气样坐在椅子上,手持茶壶,“世母喝茶。”
“一时?半刻,死不掉的,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幸事,只要阿枝无恙就好。”
他两眼平静而温顺地瞧着妧枝。
平氏:“父母又不在身旁,可怜啊,阿枝,你来照顾他吧。”
妧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