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正好,可以交由密使大人审理?!”

然而,本以为这般示好能得到宽宏体谅。

却听商密使未有一丝动容道:“即便尔等是因正事齐聚于此,但涉事之人乃朝中大臣,哪怕有过错,也非是你?们几人在此商讨,就足以代表公堂定?罪。”

“少丞说?不得不错,凡事都有章程,本官在此捉拿乱党,尔等有任何消息都可上报,若是呈到案上,再?看是否需要本官处理?。”

“而不是,私下议论,否则让人看见了,只会以为你?们在此徇私,联合攻讦他人。”

适时,历常珽终于不再?袖手旁观。

而是在其?他人脸色都变时站了出来,他上前同商榷安道:“商密使误会了,非是我等聚众勾结,只是恰逢知府少丞几位大人有空,于是相邀在一起用顿便饭。”

商榷安冷眼觑向他,“便饭会提到官员罪状?几位私下商议,就有动用私刑之嫌,不走章程公事公办,就是乱了朝纲,通事大人连这些律例都不懂吗?”

二人对峙,同样的身?量,相差无几的年纪。

一个?儒雅,一个?冷峻。

因商榷安这番话,气?氛霎时又僵冷下来,甚至让人无可辩解。

酒楼非是公堂,他们虽各司其?职,但若章程不对,就是私下联合处置朝中官员,此乃违法。

官员若有问题,历来都是上报御史台、大理?寺、枢密院同审,眼下只有大理?寺少丞在此,很难不让人对这番行举多想。

“是我莽撞。”

忽地,一道柔和的嗓音打破沉默。

旁观已久的女?子道:“此事怪我,不懂朝中理?事的章程,以为见了知府和少丞大人们即可处理?,是我心切了。”

妧枝定?定?和商榷安对视,她不知不觉走到他跟前来,甚至将历常珽挡在了身?后。

仰着头,一双乌黑发?亮的美目深深地盯着商榷安,“是要走章程就可以了吗?”

商榷安俯视妧枝,目无喜色,“你?欲办何事。”

妧枝:“我要状告我父亲,中书侍郎妧嵘,他与薛家之女?,已故明威将军之妇私通,苛待妻女?。”

“还要揭发?他与乱党往来,我手上都是罪证,这些……都够了吗?”

她指向桌上一角,目光还与商榷安交织着,宛若刀剑利刃,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阿枝……”

就在众人觉着气?氛古怪,商密使和妧娘子对视的眼神都有些让人捉摸不透时,历常珽看着这样一幕,莫名也不想让妧枝与商榷安接触下去。

妧枝睇着商榷安,就看他会不会阻挠自己对付妧嵘。

他明知妧嵘身?边的妇人来路,却从未透露过分毫消息。

他不帮她可以,不插手妧家的任何事也行,但是他不能在知晓妧嵘所做过的事后,还来阻挠她的计划。

如此,他良心何安?

就这样当仁不让地目视商榷安后,妧枝听见历常珽忽然叫她,似是担心她被波及。

于是站到了她身边,倏然握住了她的手。

妧枝微愣。

面前居高?临下俯视她的商榷安抬眼,同时捕获了对面衣袖下那两只手交握的小动作。

他怀着不知什么样的眼色,目光重新回落到女?子身?上,直接将她身?旁的人影掠过。

“可以。”

他答应道,然而刚才那双看过来的美目已经转移了目光。

她好似宽慰起身?旁男子,嘴角微微一笑,轻拍对方的手,让他不用担心。

他的话落到了空处。

除了京都知府和少丞反应极快,应道:“是是是,密使方才说?的在理?!”

京都知府拱手挪步:“那下官这就回去收授此案,上报上去。”

大理?寺少丞:“那我也回去准备准备……”

屋子里的人接连走后,桌上佳肴冷置在旁,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