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风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现在确实已经入夜,他们再怎么急,也只能先等到明天再说,但大王子仍然要将白鳞病的资料交给他们,宿风和墨菲回到了属于他们的临时住所,他们当然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倒头就睡,西朗负责守卫。

而宿风则查看起了白鳞病的资料,越看,他的眉头便皱得越深,因为他感觉白鳞病与“植物人”完全不同,白鳞病会让受到感染的人感到无法形容,被万蚁啃食般的剧痛,而植物人,也就是木偶症,则像是大批量的感染。

这么看来,前者更像是某种……控制手段,而木偶症则是在平民间散播的瘟疫,宿风一开始的思路不太正确,这不是两种瘟疫,而是一种类似于针对性的控制手段,与一种大规模传播的病毒。

想到这一点后,宿风深呼吸了一口气,长时间的思考让他有些头疼,但他却不能睡,不仅如此,墨菲还必须得睡。

或许从今晚过后,王都就会变得不再太平,宿风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在他们动手之前凑齐亲密值。

所以大肥蛾子就那么水灵灵地倒下了。

此时夜色已深,宿风和墨菲睡在同一个房间里,在这样的情况下分头行动是在找死,幸好屋内有两张大床,而此时此刻,宿风站在墨菲的床边看着他的模样,显得有一丝踌躇起来。

……墨菲之前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虚界内发生的一切似乎历历在目,宿风一直都不愿意再去回顾那个时候发生的一切,冰冷的触感,混乱的吐息,以及无力挣扎,腰肢上传来的不可撼动的力道,以及他当时隐隐的沉迷,都化为了一颗定时炸弹摆放在宿风的意识海内,只要不去触碰,似乎就不会爆炸。

但宿风想要自欺欺人,墨菲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宿风还要继续做这样的事,那么他的所作所为在不知晓真相的人眼中看来,就带着极其强烈的自找苦吃,和蓄意勾引。

他像是在钢丝上行走,以为自己最大的威胁是自己的失误与不谨慎,却没有想到脚底下一直心甘情愿承载他行走的钢丝若是忽然消失,那么他再怎么小心,最终的结果都是摔落悬崖。

宿风不知道自己还能隐瞒多久。

他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缓缓爬到了墨菲的床上,他吻住了那张唇。

宿风的舌尖很软,他小心翼翼又轻车熟路地动作着,即使再怎么小心地不去接触墨菲,当那种隐隐的舒适感在四肢百骸流动时,宿风忽然有些自暴自弃。

他的耳垂发红,钴蓝色的瞳孔越发明亮,像是一颗宝石在熠熠发光,越是接吻,宿风似乎就越是无法自控,他只能颤颤巍巍地停下,接着眨着眼睛,竭力按耐着什么,看着气运值一点一点地慢慢上升。

在这样的情况下,宿风的手指颤抖,先是忍不住握住了墨菲的肩膀,再然后,他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用力地贴在男人身上。

气运值上升……九万四、九万五……再到最后的十万,到达十万的那一刻,系统似乎发出了某种提示,但宿风却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只是不停颤抖,在气运值完全充盈的那一刻,眼瞳似乎都隐隐透出一点紫光,像是被墨菲的颜色完全充斥。

下一秒,那点紫光骤然变大了一些,因为墨菲在宿风面前睁开了眼。

他望向这正贴在自己身上的人,看着他高高扬起的修长脖颈,墨菲的手掌用力握了上去。

墨菲垂下眼睛,他的紫眸里没有情绪、没有其余的色彩,所能拥有的,似乎只有一股无法掩饰,近乎冷酷的贪婪和迷恋,以及宿风那低声喘息的模样。

他的手用力握住了那截腰肢。

一直以来沉默不语,拖拽着宿风的那根钢丝狡猾地拽走了,剩下的只有一脚踩空的悬崖,以及迎面而来的冷风。

宿风看向面前的墨菲,他的表情颤抖了一瞬,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墨菲说:“你偷偷亲吻了我那么多次,现在我要吻你,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