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就怕这个,果不?其然?,尹采绿连连摆手:“不?,不?是?因为这个。”

他摸了摸她头顶:“那?是?为何?你平常不?是?最爱凑热闹的吗,你放心,你母亲那?里有孤去说,你什么也不?用操心, 明日好好玩就是?了。”

太子轻声哄着她, 像是?什么都愿意惯着她似的,尹采绿倚在他胸膛上,双颊泛着自然?的绯色,圆润了许多, 透着自己也未曾发觉的, 被宠爱的娇憨,眉若新柳初裁, 弯弯覆在澄澈的一双狐狸眼上,瞳仁漆黑如点漆。

一颗头都是?被精心妆扮过的,金光灿灿,硌得赵清胸口?发疼,却甘之如饴,只劝她:“去吧,去吧,去玩儿一玩儿。”

而?她被他这样哄着, 不?知不?觉就点了头:“什么都不?用操心?”

“什么都不?用操心。”

太子身上有一种?神力,给她一种?好像无论她遇到什么麻烦,他都会替她摆平的神力。

可她该死的信了他的话?,被他揉着脑袋,拍着背,兜着屁股,柔声细语地哄着,她一下子就忘了所有要紧的事情了。

事情便就这样定下了。

赵清捏着她脸蛋儿,看她微微翘起的鼻尖,整个人一柔和下来?,显得越发可爱,浑然?天成的娇态,被爱意滋养得明媚动人,像是?从来?未经风雨。

其实她从前是?否经历风雨他也不?知,她浑身的娇媚动人究竟是?不?是?爱意滋养的他也不?知,像她生来?便是?这样一个人,傻蛋儿一个,得了老天爷的偏爱。

现在好了,落他手里了,不?必老天爷偏爱,他自会呵护疼爱。

太子妃先?被送回了房里,太子还要留在前院儿处理一些事情。

直到与竹萱两人单独在房中坐着了,尹采绿才回过神来?。

“怎么办,明日太子要带我出门去王老太君那?儿赴宴。”

竹萱安抚她:“温公子还不?一定去呢。”

“万一呢。”

“再有万一男眷女眷也是?分开入席,您就放心吧,碰不?着的。”

竹萱给她捧了热茶和宫里刚送来?的糕点来?。

宫里但凡有了新样式的糕点,太子妃这里必能得一份。

尹采绿往榻上一歪,捡了块儿芸豆卷儿入口?:“行吧,既然?你们?都宽慰我,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对?了竹萱,你再去收捡收捡我的首饰,帮我凑出一千两金子出来?,我之后或许要用。”

竹萱得了令,也不?多问,只要太子妃不?做傻事,想怎么着都行。

尹采绿心里却是?想着,若不?把与温公子的那?桩交易给清了,她心里始终不?放心,好似自己欠着对?方什么似的。

她与温公子的交情也不?算浅的,她刚及笄那?阵儿,在玉笙楼的名头虽说已?经打响,许多人对?她趋之若鹜,可都是?些嚣浮之徒,砸了银子就顾不?上有礼无礼的了,柳妈妈虽有意为她抬价码,特意帮她端着架子,做出一副清高模样好待价而?沽,但也不?是?什么客人都能拒的,给的实在多的,当场调戏她一番,戏弄她一场也是?有的,她只装作无知,该叫人摸了碰了的,也就认了,后来?却是?温昭宁替她解了围。

温昭宁在当地有些名头在,虽自身并无官身,温家却是?当地大族,他一个三房的嫡出公子,在这样的酒肉场合,算是?说得上话?的,他替她解了围,也并不?冒犯她,二人始终君子之交,说起来?,尹采绿对?温公子还是?有些好感在的。

更何况,温公子生得也不?差呀,端端一位风流公子。

后来?她的元夜务必要被卖出去了,妈妈不?可能把她养成老女人,她心里很是?忐忑了一段时日,既害怕碰到个不?会怜香惜玉的男子,又怕那?一夜过后,她再没有从前那?副假装的清高架子了,终要沦为来?者皆是?客的下场,可她看着那?高悬着的日益抬高的价码,心里明白,这件事情不?是?她能左右的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