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总是这样,每日学不了两句便要说自己累了。

赵清有意要对她严厉一些。

尹采绿唇微张,跟着他一同念字,他的指尖指到哪儿她便读到哪儿。

遇到不会的,两腮含羞,便不语了。

太子又将字念出来教她。

她的手已解开他的衣带,露出半边腰。

她的指尖沿着腹中一条凹陷来回滑动,已不知自己念到了何字。

“妾给殿下唱支小曲儿吧。”

赵清合拢书册,轻叹了声,只道:“唱吧。”

那根手指还在他腹中的凹陷上划着,似在打节拍一般。

“红满枝,绿满枝,宿雨恹恹睡起迟……”

檀口轻张,时而浅唱低回,时而轻吟慢转,莺喉婉转。

翠影不在,她今日可放肆些,许久未吊出来的小嗓儿今日格外妖娆。

太子闻音绕耳,神态渐渐柔和,捉住了她抚弄他腹间的手。

他的眼眸微阖,注视她开合的唇,拨转的舌。

他斜斜倚在榻上,一条腿支起,玉带松松挎在腰间,一只手慵懒撑着头。

不一会儿,他的头微微往后仰,脖颈舒展,薄唇轻抿着,指尖打起了节拍。

眼神未从她身上离开过。

一曲唱罢,尹采绿仰躺的视角,眼眸渐渐往上翻开,去看他。

太子将手放下来,绕着她鬓边的发。

“太子妃何处学来的,这般曲调。”

尹采绿翻下眼眸,略收了神采,看起来安静乖巧。

“自小偶然听见的,妾私下里爱唱,便学会了。”

太子没再多问,只“嗯”了一声。

指尖伸去剥开她松松拢着的寝衣,又灭了床头的烛火,宽大的鸳鸯绣被往上一拉。

帐子里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待目光适应了以后,便能看见那影影绰绰的如山峦一般的脊背在起伏。

今日太子使的劲儿比以往都要大些。

越是灭了烛火,看不清他神色和身体姿态,尹采绿便越是好奇,他如今是何种模样,是否还如刚刚教她认字时那般,严肃认真。

太子的确做得很严肃,此事须得认真对待。

只是今日实在没太收着劲儿,他也觉得自己放肆了些,许是刚刚那小曲儿实在挠人心,那娇吟软语啊。

直到太子妃悠悠娇吟又在耳边响起,轻声哼出叹声、呼声,赵清轻叹了一声,越发卖力了。便又使了两下劲儿,他越发酣畅淋漓,太子妃低回娇喘,轻音慵懒,帐中春色愈发浓了。

芳嬷嬷在屋外候着,善静善和两个丫头都困了。

“你们俩先睡去吧,我在这儿守着就行。”

善静善和听着房中声响,怪不好意思的。

往常太子与太子妃从不弄出声响的,上次在书房,也就有一些水声和啪嗒碰撞声,怎么这一回,叫人听得越发脸红了。

太子妃声音实在婉转挠人,芳嬷嬷都听得老脸一红。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丫头先睡去吧。”

善静善和也不推让,便先去歇了:“嬷嬷有事叫我们。”

芳嬷嬷大概守到了后半夜,里头才传出声响,亮了灯烛。

她连忙叫醒两个丫鬟,将一直温在炉子上的水提到浴房里,倒进浴桶中。

芳嬷嬷都没有歇息上,文文自然也只有候着。

他站起身:“该忙活起来了。”打了个呵欠。

从前侍奉太子与徐詹事那些人谈话到五更天,现在侍奉太子沐浴也得候到五更天。

文文心里想,若太子与太子妃以后都选白天办事该多好。

可惜他终归是胡思乱想,白日怎可做那事。

太子与太子妃分别沐浴去了,芳嬷嬷趁着榻上空闲,连忙换了新的床单被褥上去。

之前的都皱巴得不能看了,一入了帐子里,这气味熏得芳嬷嬷险些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