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书?”秦琅都气笑了,“沈若锦啊沈若锦,你真是好狠的心。”

他甚至没去看第二行,直接把那一纸和离书揉成了纸团。

揉成纸团了,还不解恨。

他又给掰开了,撕成了碎片,连同那个写着“秦琅亲启”的信封一起扔进火盆里,烧了个干干净净。

他连余下灰烬,都觉得看着碍眼,让人进来把火盆撤出去。

侍剑不明所以,还问他:“是火盆太旺了吗?”

秦琅咬牙道:“是心火太旺。”

侍剑听得云里雾里,“那姑爷方才怎么不让王大夫也给您把把脉,开个药方呢?”

秦琅没回答,只道:“你退下吧。”

小婢女退出去之后,秦琅直接上榻把沈若锦抱在了怀里,把自己体温传递给她。

没一会儿,沈若锦就嫌热,要把他推开。

秦琅却将她抱得更紧,“我不和离,你再跟我提这两个字,我就……”

他说到这里,忽然满心无奈,他根本就不能对沈若锦怎么样。

情爱这种事,本就漂浮不定。

先动心的那个人,总是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秦琅与她额头相抵,低声道:“你好无情啊,沈若锦。”

屋里静悄悄的。

只有他的声音轻轻响起,无奈又宠溺,“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144章 五哥,我想你

沈若锦这一病,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日。

家里人担心她,熬了米粥、鸡汤、参汤轮流往她房里送,但是谁也喂不进去。

连秦琅那个喂药的法子也只能用来喂药,还得哄着沈若锦,她一直昏睡着,拒绝一切吃食,把阿公和两位舅母愁得不行。

沈毅把两个儿媳劝回去歇息,自己守在榻边,一遍遍地问昏睡中的沈若锦:“小十想吃什么?跟阿公说,阿公让人给你做。”

阿公受封安西王,府邸扩大了一倍不止,府里常有旧日亲眷上门拜访,旁支宗亲来的格外频繁,他虽不想见那些人,听他们讲客套话。

但毕竟同宗同族,人都上门来了,也不好一直拒而不见,直接把人打发走。

沈毅没在沈若锦屋里待多久,就被人请了出去。

留在榻前照看的依旧是秦琅。

到半夜的时候。

沈若锦迷迷糊糊地醒了一会儿,眼睛睁开了,眼神却是茫然的。

她病中糊涂,也没认清眼前人,轻轻拉着秦琅的手喊:“哥哥。”

“哥哥在呢。”

秦琅被她这么一喊,一颗心顿时柔软得不像话。

沈若锦朦胧间听边上一直有人问她想吃什么,缓缓回答道:“我想吃莲子冰糕……”

她嗓音轻轻的,还有些发哑。

秦琅附耳去听才听清楚,“想吃莲子冰糕啊,行,我这就让人去买。”

秦小王爷走到窗边,吩咐藏于暗处的隐卫们,“去把全京城所有店铺的莲子冰糕都买一些回来。”

隐卫们习惯性应是,然而去照办。

只有钟黍站在原地,有些犹豫道:“可是主子……现在是半夜,糕点铺子都打烊了啊!”

“打烊了,就给我拿银子砸开。”秦琅道:“怎么用银子砸,还要我教你们吗?”

“不、不用了。属下这就去办。”

钟黍带着一众隐卫深夜离开沈府,前往京城各处的糕点铺子买莲子冰糕去了。

昏睡中的沈若锦不知道自己病中一句呢喃,让城中各家糕点铺子的老板都在这个深夜被银子砸醒了。

秦琅坐回榻边,拿帕子擦了擦她额间的虚汗,在她耳边低语道:“沈若锦,再喊一声‘哥哥’来听听。”

沈若锦像是知道目的已经达成一般,再也没吭声。

秦琅斜倚在床柱上,“算了,不喊就不喊,你有好些个哥哥,夫君却只有我这一个。”

还是夫君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