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是忙忘了,还是怎么的。
偏偏裴璟那边天天有人送饭送汤送糕点,慕云薇闲着没事干吗?一天来三回!
每次有人来探望监生的时候,秦琅都要往外看一眼。
希望是沈若锦来看他了。
但每次都不是。
住在隔壁的几个监生打趣秦琅,“秦小王爷这望穿秋水似的,是望谁啊?”
“还能望谁,望美人呗!”
“话说秦小王爷和裴解元同一天成婚,娶的都是临阳侯府的小姐,怎么裴夫人天天给裴解元送这送那的,秦小王爷这里却没个体贴人?”
话声未落。
秦琅直接拿手边的书砸了过去,“找打是吧?来。”
砸的正是那多嘴之人的嘴。
痛得他再也没法说那些有的没的。
余下两人连连后退,“玩笑,开个玩笑而已,秦小王爷怎么还当真了?”
秦小王爷是京城的混世魔王,但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
怎么今儿说不高兴就不高兴了?
难道真是被他们戳中痛处了?
裴璟就住在秦琅对面,他俩一个解元,一个小王爷,住的都是国子监里最好的屋舍。
每次慕云薇来,他想不看见都难。
这人天天来、天天来,围着裴璟裴哥长裴哥短的叫,帮着磨墨洗衣什么都做,恨不得黏在裴璟身上。
秦琅身边倒是不缺伺候的人,也不想让沈若锦像慕云薇这样小意温柔。
他就是想沈若锦了。
想见见她。
同样都是用午膳,对面的裴璟被慕云薇围着布菜,轻声细语地劝着:“裴哥吃个狮子头,科考在即,你看你都瘦了,得多吃些……”
秦琅撂筷子不吃了。
这国子监的饭菜不仅难吃,住对门的那个人也越发讨人嫌。
跟着秦琅来国子监的王府小厮松墨见状,上前道:“要不我来给二爷布菜?”
松墨以为二爷是觉得他伺候不周。
人家裴解元有人布菜,他没有。
“别。”秦琅更不想吃了。
松墨道:“这国子监的饭菜确实不好吃,要么小的去外面的酒菜给二爷买些珍馐回来?”
“算了。”
秦琅想吃的哪是什么珍馐。
他是想夫人了。
吃不下饭,秦琅走到里屋去提起笔来,准备就着博士们今日在堂上讲的题写出两篇文章来。
光晚上奋笔疾书也不够。
白日里也得见缝插针地写文章。
外头忽然有人喊,谁谁谁,你夫人来了。
秦琅一心扑在文章上,也没听喊得是谁。
他前头已经期盼了太多次,每次外头喊有人来探望了,他都以为是沈若锦。
但每次都不是。
这次,也不会是。
秦琅想着他还是多写两篇文章,等科考完了,好回去抱夫人。
这次得亲。
亲个够本才行。
门外,沈若锦带着侍剑缓缓走来,小侍女提着一个大食盒,阵阵香味从里头飘出来。
所过之处,那些个被国子监的饭菜折磨地没了味觉的监生们,都直勾勾地盯着那个食盒看。
侍剑扫了众人一眼,小声跟沈若锦说:“姑娘,他们怎么都在盯着我看?说好的君子之风,非礼勿视呢?”
沈若锦正色道:“或许这国子监的饭菜是真的很难吃。”
秦琅那么挑剔一个人,也不知道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
她正这样想着,眼角余光就瞥见了慕云薇正在给裴璟布菜,两人坐在一处用着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