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给他留脸,一道走了。

门前众人悄然退下,夜风悄然拂过庭院间,仿佛方才这里什么都没发生。

秦琅算完了摆在桌案上的所有账册,在沈若锦另开一箱前,起身按住了她的手,“你还真想让我在这打一整夜的算盘?”

沈若锦用另一手抱了一叠账册塞到他怀里,“不然呢?你自己说的想怎么玩都行,莫不是要反悔?”

谁说男女共度一夜,只能是床上那点事?

是银子不香吗?

难道这天底下还能有比数银子更快活事?

“是怎么都行。”

秦琅转身把账册放到桌案上。

“但是沈若锦……”他平生少有这样无奈的时刻,又忍不住想笑,“一夜可以做的事那么多,让我在账房陪你数钱,你可真是暴殄天物。”

“我倒是头一次听到有人拿“暴殄天物”这词形容自己。”

沈若锦转身看向灯下之人。

不过,秦琅如此品貌,倒也当得。

她笑着问道:“你是不是累了?”

从午时回府到这会儿,她俩已经在账房待了四五个时辰,午饭晚饭都是在这用的,账册都清了好几箱笼。

秦琅算得又快又准确,一个人能顶十个人用,再让他算下去,王府的账房先生都要担心丢饭碗了。

“累。”秦琅绕过桌案走过来,伸了个懒腰,顺势就往沈若锦身上靠,“夜色已深,还请夫人换个地方玩我?”

第19章 血气方刚

饶是沈若锦再淡定,还是会被秦琅这话惊到。

她这新婚夫君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啊。

对方都放出这样话来了。

沈若锦也不能不接招。

“好啊。”她伸出食指,轻轻勾了一下秦琅的腰带,“那咱们,换个地方。”

夜风潜入小轩窗,吹得屋中烛火摇摇晃晃。

两人离开账房,回了新房。

侍女嬷嬷们见两人一起回房,刚要上前伺候,就看见两人进屋之后,立刻就把门关上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分有眼力见地悄声退了下去。

“姑娘和姑爷回来了……”

侍剑还想跟上去看看,却被一个小侍女拉住。

侍女低声道:“有事明儿再说,这会儿可不兴去打搅二爷和少夫人的好事。”

侍剑意会到什么,顿时小脸发红。

她以前跟着姑娘在边关是管兵器库房的,沈家几位少将军都还没娶妻,府里对她这种小丫头并无主子房中事想相关教导,不似王侯府中这些侍女小厮什么都习以为常。

但也不是完全不懂。

新婚之夜姑爷出府去了,没跟姑娘圆房,今日回来就睡在一个屋子里,难道是要补洞房?

小丫头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被几个王府侍女拉走了。

而此刻,新房内。

秦琅跟着沈若锦进屋,反手把门关上之后,就把人按在门上,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这动作来得突然。

沈若锦简直猝不及防。

不过秦琅吻技高超,她并不排斥他的气息,反倒在不经意间被引得共沉沦。

美色惑人心神。

沈若锦愣了一下。

片刻后,她抬起手刀,还没劈下来,秦琅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闺房之乐,床上过招是情趣,真要动手可就不合适了。”

秦小王爷心情愉悦极了。

笑的像只偷了香的狐狸。

沈若锦起手刀是下意识的,也不是真的要把秦琅怎么样。

许是沈家出事之后,她这三年来过的恍惚,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噩梦,回京、定亲、出阁都是被安排,被人推着走,直到成婚那天裴璟和慕云薇走了……

当时一道又一道催促响起,将沈若锦从恍惚间催醒,她毅然决然从那段糟糕而混乱的关系里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