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亲眼见到了长兄。

沈知安和沈若锦对视了一眼,同时对黑袍人出手,不管长兄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先把人带回去再说。

黑袍人对上他们其中一个还行,一打二,明显有些反应不够快。

就在这时,屋里忽然传来摔碎杯盏的动静。

附近那些守卫和巡逻兵全都被引了过来。

有人发现了沈若锦和沈知安,惊声道:“屋顶有人!”

守卫爬上屋檐,帮着阿知对付两人。

越来越多的人往此处聚集。

沈若锦不得不暂时放弃带走长兄,她对沈知安说:“三哥,人太多了,我们先撤。”

沈知安抓住了黑袍人的手腕想把他打晕,屋里忽然间传来一阵金铃声。

他瞬间像是被控制了一般,手脚无力、头痛欲裂。

沈若锦看沈知安松开黑袍人的手,险些一头栽下去,当即飞身掠过去,拉住三哥,带着他一起掠过屋檐,经过某个屋子时还一脚踩塌了屋瓦,看见梁王躺在榻上,血肉翻开,有个女巫师正在救治他。

是那天夜里的女巫师。

这人看起来在巫主府地位非凡,想来就是传闻的巫女。

沈知安蛊毒发作,生不如死,简直寸步难行。

黑袍人和那些守卫在后面穷追不舍。

“三哥,我背你走。”

沈若锦蹲下身,将沈知安背到了背上,飞快掠过屋檐,朝远处跃去。

她跑得极快,绕了南谒王城半圈才把后面那些人甩开。

回到仙来客栈,沈若锦把三哥放到床榻上,又让小二打水来,把方巾用热水浸透,一点点擦去三哥额头上的冷汗。

沈知安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街道上却传来了追捕夜闯巫主府之人的嘈杂动静。

而此时,边境线上。

秦琅留在军营里养伤的同时,也督促各个山寨当家日夜练兵。

他写了奏折送回京城,要求朝廷调兵来边境,准备随时跟南谒人开战。

八百里加急送回去的。

京城那边又八百里加急给他送回皇帝的旨意,皇帝下旨从北边调兵,让镇北王带兵前来襄助。

秦琅都气笑了。

东南西北,四方兵马,东边西边的兵都不调,偏偏要从最远的北边调。

还要他老子亲自来。

秦琅这伤是养不了一点,连夜起来操练三军。

连霍飞光都忍不住劝他,“秦小王爷不用这么拼,该养伤还是要好好养伤。”

秦琅不理他。

说得这么轻巧。

敢情来的不是你老子。

秦骅原本就是看重秦祁,远胜于他。

要是知道他在南州聚起这么多山匪做义军,却只占了个人多,没能真的操练起来,指不定又要鸡蛋里挑骨头,说他不如秦祁。

更让秦小王爷心塞的是,夫人临走前,说好了天天都会给他写信。

然而沈若锦走了三四天,别说书信,就是一句口信都没有。

只有隐卫往回送消息,报夫人今日到哪了。

自打沈若锦进了南谒王城之后,隐卫说沈家兄妹在仙来客栈落脚之后,就再也没了下文。

秦琅生怕夫人出了什么,是吃不下、也睡不着。

连带着苦了那些山匪弟兄,秦琅不睡,他们也没得睡。

连鲁三金都忍不住抱怨:“这哪里是练兵,这分明是熬鹰!”

但人家状元郎、出身尊贵至极的秦小王爷都没喊累。

他们也没脸说累。

只能咬牙硬撑着。

乔夏天天在马厩里打转,把那些战马都养得膘肥体壮的。

林修齐照顾完堂弟,照顾表弟,还不忘跟裴璟等人打交道。

裴县令夫妇在天合县和边境线之间来回跑,慕云薇每天都在想法设法睡觉、做预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