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秦琅认得这个管事是六皇子元平身边得用的人。

先前他跟元平总在一处,常常会见到。

自从上次元平帮着元欣然给他下药之后,秦琅就再也没有跟这个六皇子来往。

这些时日元平也给镇北王府下过帖子,但秦琅全都当作没看见,一次都没有去过。

今日他头天上任,元平就直接派人上衙门来堵。

“不去。”

秦琅连个婉拒的由头都懒得想,直接甩给眼前的管事两个字。

六皇子府管事一脸为难道:“秦小王爷,您这……”

“什么这啊那的,你直接回去告诉他,我没空。”

秦琅说着直接接过随从递来的缰绳,翻身上了马,立刻扬长而去。

他急着回家见夫人。

哪有功夫跟六皇子喝酒?

六皇子府的管事见请不动秦小王爷,叹了一口气,回去禀报自家主子。

秦琅回到安西王府,正好赶上晚饭,除了腿伤不便走动的沈四,沈家其他人都在。

阿公还问秦琅,“姑爷第一天去御史台上任,感觉如何?”

“就一个字,忙。”秦琅笑道:“没去御史台之前,不知道言官骂人要做那么多准备,写那么多折子,今天写了一天的折子,手都快写断了。”

沈毅都被他逗笑了,“写了这么多折子啊?”

“可不是。”秦琅道:“以前听文人感慨长恨提笔未提剑,我到了御史台才知道,这提笔更胜刀剑,杀人何须见血?唾沫星子淹死人更厉害。”

沈毅说满朝文武,他最佩服的就是言官。

徐大人等清流,从不结党营私,一心只为天下清明。

姑爷会去御史台任职,是沈毅没想到的。

“我也没想到。”秦琅笑道:“要不是夫人,我也不会去考科举,更不会中状元进御史台了。”

他说着,侧目看向沈若锦。

沈若锦给他夹了个肉丸子,“夫君辛苦了,多吃点。”

“夫人更辛苦,得补补。”

秦琅说着,给她盛了碗鱼汤。

用完饭,一家子人在后花园里饭后百步走。

秋日里落叶枯黄,一片萧瑟景象。

沈家又没人种那些名贵花草,池塘里只剩下一片残荷,风一吹,秋意越发浓重。

角落里那片黄金菊倒是开得正好,沈若锦和秦琅一起赏了会儿花,就被他拉着往回走。

回了自个儿院子,门一关。

秦琅就把沈若锦按在门上亲,忙活一天的疲累,在看到她之后就尽数消除,只剩下满心澎湃。

门外的婢女还没退下,只见屋内两人的身形交缠,映在门上,一个个看得面红耳赤,连忙低头退下了。

沈若锦被他吻了好一会儿,才把人推开,“够了啊。”

秦琅将人揽入怀中,嗓音低哑道:“不够。”

沈若锦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一下,“不知节制。”

秦琅笑道:“我承认,我就是不知节制。”

“你啊。”沈若锦在他鼻尖点了一下,“昨夜你骗了我,今夜罚你不许上榻。”

秦琅微微挑眉,“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今夜你去睡书房。”

沈若锦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书房好冷清,我会睡不着的。”

秦琅拥着她,试图磨缠到她心软。

偏偏此时,外头小厮来报,“姑爷,六殿下登门拜访。”

这里不是镇北王府,不是秦琅一句不见,府中上下就敢把六殿下的人拦在门外。

更何况,是六殿下亲自登门。

秦琅若是不出去,难免要惊动阿公他老人家。

该去还是得去。

“知道了,请六殿下到厅堂上稍坐。”秦琅说着,十分不情愿地松开了沈若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