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先前不出力的接亲团帮忙,周时亦抱着钟忆顺利上楼。
客厅里,周老爷子见几个孙子和孙女婿如此齐心,欣慰不已。
尤其是大孙子,成家后到?底不一样了,有了担当?。
楼上,主卧门推开?。
钟忆环顾房间,陌生的风格与布局,但好在气息是熟悉的。
周时亦将她放在床上,关上门,终于得以片刻安静。
钟忆刚脱下婚鞋想歇歇脚,敲门声响起,时梵音带着自己的造型师进来。
“妈。”
“今天太漂亮了。”
时梵音抱抱她,“我和你妈妈商量过,你这么美,不穿中?式婚服拍照留念总觉得有点可惜,所?以给你也准备了。”
钟忆有点担心:“可是我短发。”
“没?关系,短发更惊艳。”
“谢谢妈。”
时梵音自己就挺遗憾当?年没?多选几套礼服,也没?穿中?式婚服,不能?再让儿子儿媳留遗憾。
她发现钟忆化妆后,眉眼间还是明显能?看出钟灼华浓烈美貌的影子。
周时亦没?离开?,坐在沙发上看造型师给钟忆化妆。
时梵音示意儿子:“我和繁星陪着小忆,你下楼去忙吧。”
周时亦:“没?什么要?我忙的,大堂哥会替我招待朋友。”
时梵音打趣:“不容易啊,今天怎么对你这么好?”
“想让我带定胜糕给他。”
“……”
周时亦支着额头,从镜中?看钟忆:“我眯几分钟,化好妆喊我。”
这几日几乎通宵没?睡,有些累。
将她接回?来后,看她坐在他们的卧室,不管芥蒂还有多少?,总算距离近了。
钟忆:“你睡吧。”
因为她自己在经历了连日来的精神?亢奋,此刻也觉得疲惫。
做好造型已是一小时后,她头发短,反倒省时。
其他人悄声离开?卧室,钟忆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他靠在沙发里还没?醒。
婆婆临下楼时说不用着急,反正?婚宴前都?是拍照时间。
钟忆起身,取下沙发背上的西装,给他搭在身前。
周时亦睡得沉,有人给他盖衣服也没?醒来。
钟忆去了隔壁书房,想看看自己那些摆件摆在了什么位置。
上次来过书房,和波士顿家中?完全不一样的布局。
书房门半敞,她径直进去,前脚刚踏进去,后脚顿住。
有那么一瞬,仿佛是在梦中?。
阳光从南面的落地格子窗照进来,落在她的小摆件上。那是还没?恋爱时,周时亦送她的第一份礼物,从比利时带给她。
钟忆走进书房,转身环顾整个房间,目光掠过墙上得油画时,人怔住。
原来他那天回?波士顿家中?,是去取这幅风车油画。
回?国时,她没?舍得把?画带走。
因为知道,打包带回?去的那些东西,早晚有天也要?被处理掉。
所?以把?画留在了那个家。
这幅画与波士顿家中?书房的整体风格相搭,又是知名油画,即使有天那栋房子有了新的主人,它也不会被丢掉。
或许继续挂在那里,或许再流转到?拍卖行。
这幅油画见证了他们的四年。
刚恋爱时,有次吃饭她跟他聊起小镇生活,说起小时候爸爸送她去画画,她没?有天赋,却很想画风车,画了几年也没?画出来,连临摹都?临摹得不像样子。
她当?时也只是随口一说。
后来他拍下这幅油画,说应该是她小时候想画却一直没?画出来的风车。
画中?,天空高远辽阔。
近处,河流绕着木屋,茂盛草地里的深蓝色磨坊风车倒映在水中?。
整幅油画温馨治愈,色彩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