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答我的问题。”

谢屿恩的肩头锁骨上遍布吻痕,脸色冰冷,钳制陈书野的手指略微用力,在他下颌处留下两枚指印。

陈书野说:“南街。”他面无表情地补充道,“我不想提起那件事。”

谢屿恩点点头:“那就不提。”

他又问:“陈书野,你那时候一点都没有怀疑过我吗?”

“没有。”陈书野答。

谢屿恩亲了他一口:“那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对你来说是糟糕的回忆吗?”

陈书野没有回答。

南街,情人路,街区颇为繁华,是临川着名的景点地区,该地民风淳朴,开明风化,同性情侣牵着手在路上逛,人们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谢屿恩很少来这边,他之前放逐的那些小狗倒是有很多在这边流浪。

苏愉便是其中之一。

陈书野一直觉得有人跟在他和谢屿恩身后,那人赤裸裸、炽热的目光快要将人后背灼穿,但似乎并无恶意。

可每每当他回过头,身后人流量极大,根本分不清目光来自于谁。

谢屿恩比陈书野更早一步察觉到不对劲,他不动声色地牵着陈书野拐进街道左侧的一座茶楼,唤来服务员接待,又找了个借口让陈书野坐在二楼等,才自己一个人下楼逮人。

那人鬼鬼祟祟,却并不会躲藏。

谢屿恩站在苏愉身后,冰凉的手掌拍在他瘦弱的肩上。

“啊!”

苏愉差点被他吓一跳,背后发凉,寒毛直竖,看清来人第一反应就是想跪下。

谢屿恩摁住他的肩,将人死死钉在墙上,冷声道:“又是你。”

“疼……”苏愉低下头,病态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色,“……主人,贱狗知错了。”

谢屿恩嫌恶地松开手,往隐秘巷道里走,苏愉看着他的背影,自觉跟在后面。

无人经过的昏暗角落,身着洗旧灰色T恤、手腕上贴满创可贴的男子直挺挺地跪立在另一个面容冷峻、高高在上的少年面前,嘴唇没什么颜色,眼角却绯红。

苏愉完全臣服于眼前这个少年,姿态卑怜下贱:“贱狗不该打扰到主人。”

谢屿恩冷淡的目光瞥过他手腕上胡乱贴着的创可贴,蹙眉:“自残?”

“……没有。”苏愉连忙捂住手腕,那张脸没什么血色却显得过分脆弱柔美,“都是旧伤……贱狗真的知道错了,求主人让贱狗再跟着您吧……”

谢屿恩嗤笑一声:“腻了。”

苏愉嵴背一僵,神情仓皇,心里却有些怨怼:“是因为主人有了新宠物吗?”

跟踪、打量、猜测,不用想也知道苏愉口中的新宠物指的是谁。

陈书野是他能胡乱编排的人么?

谢屿恩眸底一片森寒:“苏愉,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做的那些事吗?最好别让我发现你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苏愉瑟缩着肩膀,不敢再多言。

“别再跟着。”谢屿恩说。

“那个人身上没有……气息。”苏愉忽然抬起头,紧张慌乱的眼神盯着谢屿恩,他也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但就是很急切地想要表达出来,“主人,他不是……”

谢屿恩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苏愉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下:“是,主人,贱狗不会再跟着。”

“滚远点。”谢屿恩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千丈冰层覆盖的深川中剐出的冰碴。

“……是,主人。”

苏愉低下头,耸搭着眉眼,周身笼罩着一层阴翳,他屏声敛气,静静听着谢屿恩远去的脚步声,背后汗湿,身下却渐渐隆起明显的形状,被宽大的衣摆遮住。

苍茫暮色沉寂,街市喧嚣。

谢屿恩快步踏上茶楼的红漆木扶梯。

“学长……久等了吧。”

谢屿恩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他手中拿着两方做工精美的沉木小盒,放在陈书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