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肤过分的苍白,眼仁灰蓝,五官精致得像是珍藏版的混血娃娃,脖子上戴了根奇怪的黑色颈带。
同样的蓝白校服一穿,衬得周围的人都灰头土脸,暗了不止一个程度。
的确,这种混血帅哥在哪儿都十分引人注目。
很酷。
但这么不抗造的,吓一吓就哭得满脸通红?
未免太娇气了吧。
秦越咋舌,他摸了摸裤兜,从后门溜了出去。
周立行站在天台上吹风,醒神。
男生挺括的背影融进藏蓝天空,蓝白校服随风摆荡,大风勾勒出他劲瘦高挑的身形。那撑在栏杆上的小臂肌肉线条紧实漂亮,手臂青筋微凸。周立行的手掌很大,指骨修长。
秦越料到他在这儿,两三步抬肘怼了上去。
“想死?”周立行转头看了他一眼。
秦越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了,幸灾乐祸道:“我可不想死,但你要名声大噪了,兄弟。”
周立行挑眉:“什么?”
周立行把新来的转学生打哭了。
九中地处远城边缘,校区面积不大。这个谣言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一个小时,连年级主任陈文江都听说了。
下午一节自习课,后排兄弟照例相见。
陈文江那张严肃寡淡的脸出现在后排窗户上时,给杀红了眼的李屿吓一跳。
“忙着呢?”陈主任敲敲窗户。
李屿腾地挪了下椅子,教室里发出一阵忙乱翻书的声音。
陈主任犀利的目光并未落在他手上,而是定格在教室最里边的角落。李屿默默将手机推进课桌里边,抬起头,眨巴着眼乖巧地望着陈文江。
“不,不忙,陈主任,您巡查呢?”
“嗯,手机交到办公室。”陈主任开口打破他最后一丝侥幸的期待,压低声音道,“叫你们班周立行出来一下。”
李屿心里咯噔一下,想,这是要九族连坐?
“行哥他没……”
陈文江的镜片泛起冷光。
李屿乖乖闭了嘴。
“立行啊。”
“徐老师平时总是夸你乐于助人,团结同学,积极参与各项班级活动,真没想到你人长得俊,心肠还这么好……”
周立行赞且只赞同他倒数第二句话,开门见山道:“陈主任,我没欺负新同学。”
“啊?啊……没欺负好,没欺负就好。”
陈文江满肚子话噎在喉咙里,他纳闷道:“那我咋听说你给人揍哭了呢?”
“您这是道听途说。”周立行摇摇头,“不可取。”
陈文江疑道:“嘶,我还听说……你扛起椅子抡他?”
周立行嘴角一抽:“学校椅子质量太差,坏了,倒了。”
“……把人家脸都扇红了?”陈文江虚弱地问。
周立行想起自己从天台下来,他的新同桌还没哭完,顶着那张委屈巴巴的脸望着他,模样怪可怜见的,就是有点渗人。
他硬邦邦地扔了包纸过去,说不许哭。
池景就把眼泪咽回去,不哭了,脸还是红。
陈文江静静地等了半晌,都没听见周立行的回答,他的神情变得震惊又疑惑。
连嗓子都快压噼叉了:“我刚才看池景脸那么红,还真是你小子弄的?”
什么你弄的我弄的。
“您说他叫什么?”周立行问。
“池景。”
“哦。”周立行说,“我也挺吃惊的。”
周立行被陈主任叫去了办公室。
秦越坐不住,他写了个纸条攥成团丢给后座的池景。
池景反应有些迟钝。他盯着男生脑后寸短的发茬,又看了看手里皱巴巴的纸团,呆了会儿,才默不作声地打开。
老陈找过你没?
老陈大概就是刚才那位年级主任。池景学着周立行拿笔的姿势,握住笔杆,笨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