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早就痛到麻木，像是荒野的一片黄土，孤寂荒凉，苍茫沉痛。

明明空荡荡，却又沉甸甸，像是装了一些看不到的东西，满满当当让她越发沉默，深呼吸一口气，都觉得费力。

到底，是对什么的眷恋，还是对什么的不舍，或者是对什么的不甘，亦或是对什么的怀念……

一滴泪，似玛瑙晶莹剔透，一滴泪，似冰晶刺骨寒凉，指尖所触，阵阵发麻，万千悲凉，无从诉说。

晚禾没想过，她会真的抹去那滴泪，她不知道这滴泪存了多久，可当她手指划过，那滴泪，当真化作无数晶莹消散于指尖。

远处的钟声再次回响，越发清亮，内心有一股熟悉到极致的感觉突然被唤醒，她的瞳孔酸涩，微眯。

面前的阵法图快速发生转变，光芒万丈，她不得不闭眼。

光芒过后，眼眸已然睁开，瞳孔微淡，看着她。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噹”钟声不散，晚禾伸出手，探向瞳孔中金红色的神魂锁。

不等她靠近，神魂锁“咔哒”一声，自动打开，神魂释放，晚禾眼眸中一缕金色的实质性的魂魄悬浮。

“你，可想好了？”

神魂问。

第444章 还能有谁

晚禾茫然，想好什么，她要想什么？

“你，真的需要吾吗？”

神魂还在问。

晚禾知道，这是子兮的声音，子兮如此问，究竟是什么意思？

需不需要，她们都是一体啊。

可她的内心又陡地下沉，好像要失去某样珍贵无比的东西才能换来完整的她。

“什么意思？子兮是你吗？

说清楚！”

神魂幽幽叹息：“选择成为完整的你，还是选择现在残缺的你？”

晚禾一顿，神魂竟然还会给她选择的机会？

现在这样挺好的，她其实并不需要什么完整不完整。

“如果选现在的我，你会怎样？”

神魂似乎意外：“历经三万年，他的努力终究是竹篮打水。

神魂锁锁住吾的一缕魂魄等待时机复活，吾活，献祭的人得以生，吾散，献祭的人，同散！”

晚禾心慌：“谁？谁是献祭的人？”

“众观岁月长河，还能有谁肯为你我如此布局？”

晚禾的心跳的十分厉害，答案很快在脑海里出现，是白渊，他用自己的神魂献祭给神魂锁，为了复活子兮。

三万年过去，他始终没有放弃，后人以为，他没有找到方式方法，早就随着子兮一同陨落，可是他布下了这个局，等着她来入。

如果只是这样，她没有什么可犹豫的，白渊就是师尊炎墨，炎墨就是战神白渊。

她对白渊没感情，但对炎墨，确实是不希望他消散的。

“如此，那便这样吧！”

她幽幽叹息，白渊倾尽所有布下这一切，她又怎么能将这一切一手摧毁？

历经三万年的棋局，三万年漫长的岁月，无数的四季更迭，无数个春秋源源不断出现又消失，如果她说一个“不”字，现在的局面，又当如何收场？

这个时候，晚禾才明白，为何炎墨会在阳阿盒地魂回归后，要求雪域所有人努力开启神祇之眸拿到神魂锁。

那么，炎墨似乎早就已经知道这一切？

那么，现在的炎墨，到底是白渊本身，还是白渊的转世？

神魂一顿：“你想好了？”

晚禾不解，这有什么需要想的吗？

她是决计不可能让炎墨消亡于天地间的，为何神魂再三要她确认？

“我不会让师尊陨落！”她说的斩钉截铁。

神魂再次叹息：“如此，这就是你的选择了！”

话落，神魂陡然将她包裹。

“小师妹？”

这一声唤，来的很突然，晚禾转头，燕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