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融化成糖浆之后粘性很大,风一吹就把头发粘在上面了,周如许嘴上头发上到处都是黏糊糊的,干脆不吃了,一把扔到旁边垃圾桶里。

周问渠从包里掏出湿纸巾给她擦嘴,“吃个棉花糖,嘴上都是糖水,花猫一样,还又皮又馋。”

周如许让他擦干净,摇晃着脑袋,把耳朵上的耳环的金叶子摇得碰起来哗啦响,婚礼上穿戴的金饰,现在配上普通的卫衣百褶裙,素净一张小脸,像是偷戴了妈妈的结婚三金的活泼小姑娘,滑稽得很。

周问渠也不再说让她放盒子里了,任由她戴着在路上蹦跳,“现在不流行钻石了吗?”

“钻石不是透明石头吗?哪里比得上我金灿灿的掐丝雕花?”周如许面对着他倒着走路,“况且将来要是真天灾人祸,我一个耳环换两个烧饼,这些东西能撑着我们俩活两个月呢。”

一个耳环才换两个烧饼?真是会算。周问渠觉得她有时候又精明又容易吃亏。

“你笑什么?”周如许看他对着自己笑不说话,怀疑他在嘲笑自己的想法过于天马行空,和平年代哪来的需要用随身的首饰换烧饼的地步?不过,未雨绸缪总是对的,路上遇到劫匪的可能性还是大的,舍点小财保大命。

倒退着走路,终究还是危险,不一会周如许就知道他在笑什么了重心一变,周如许摔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转头一看是个高个子妆容精致的漂亮姐姐,目不转睛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周如许,眼睫毛像花瓣一样绽放,眼睛也很漂亮:“两位是准备要结婚吗?考不考虑拍婚纱照呢?”

周如许立马站起来,朝着她点点头,“要要!”然后又转过身来看着周问渠,眼睛里亮晶晶的,“我们什么时候拍婚纱照?”

周问渠看着妹妹一出接着一出,唱戏似的活泼,“行,去预约吧。”

得了允许,周如许欢天喜地牵着那姐姐:“摄影馆的门店在哪里?我们今天可以去预约吗?”

周问渠跟在后面,看着妹妹缠着人家问这问那,有时候还咬耳朵说悄悄话,感觉好像在密谋什么,时不时还拿眼睛往自己这边看,后背凉凉的,这姑娘不会又有什么坏心思吧?

事实证明周如许确实有坏心思,而且心眼还是大大的坏。

到了预约拍婚纱照那一天,走到摄影馆,周如许突然拿出了提前买好的头纱,“周问渠,你要戴这个头纱。”

“什么意思?”周问渠觉得不妙,她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哪里有新郎戴头纱的?”

“你没发现你的白西装更配吗?黑色婚纱怎么戴白色头纱?”周如许理直气壮。

原来埋的坑在这呢,怪不得当时觉得黑婚纱配白头纱不搭配,这头纱从一开始根本就不是给她配的。

周问渠不愿意,再依着妹妹,男的结婚戴头纱遮住脸,还是违背了他的常识,“这不符合常理,许许,盖头从古至今都是给新娘的。”

周如许有不高兴的迹象:“那哥哥和妹妹结婚就符合常理了吗?”

一句话就把周问渠噎住了。

她又继续说:“而且你都说了是古时候,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那个时候新娘子盖着红盖头,等着丈夫晚上到房间里挑开,简直就跟拆礼物一样,我才不要这样。”

越说越不高兴,周问渠怕她真毁了一天的心情,干脆把装饰着鲜花的头纱盖在自己头上,摇头晃脑,企图逗她开心,“那哥哥来给你做礼物,你来拆。快,给我挑盖头。”

在周如许看来他脖子一点也不灵活,被头纱盖上,更加看不清楚,摇起头来像是古早清朝恐怖片里关节不灵活的僵尸,一把按住他的脑袋,“赶紧穿戴好了出去做妆造,还要拍照呢。”

“我这都戴上白盖头了,还用得着化妆吗?拍照可是一点也看不见我的脸啊。”周问渠疑惑。

周如许嫌他蠢,隔着头纱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拍照的时候是要掀开的!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哦,”周问渠抓了抓后脑勺,想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