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在想,很多事情如果去做,是不是都不会太晚。”父亲的话我不明所指,等他说下去。
“现在说这个似乎不太合适,不过我和你爷爷都不愿意再拖,我们想对外宣布你是我女儿。本来十年前就应该做的事情,现在来做会不会太晚?”
的确不是时候来提这个问题。我早就表明自己的态度,并不希望对外宣布,到时母亲将置于何种立场?
父亲似乎明白我的态度和想法,“我去纽约的时候和你母亲谈过这件事。上一次你母亲回来的时候爸爸也与她私下谈过,就看你的态度。”
我很难想象母亲是用何种心情接受他们的提议,为一个从未爱过自己的男人生下孩子,千辛万苦将孩子抚养长大,然后孩子的父亲把孩子要回去,却拒绝承认她的身份。
“父亲,这件事对于我和母亲来说,从28年前开始就已经太晚,”我并不想把话说绝,但原则问题不可退让,“我承认您是我的父亲不过是因为我们的确有血缘关系,但不管怎么说,我们的感情都太为疏远。所以,请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父亲的脸色不好看,我亦不好看,“我们迟些时候再谈吧。”
荣琪朝我招手,我暂时吞下本想说“任何时候都是一样。”
我以为会有什么重要的事,但荣琪只是兴高采烈的说,“有人想到半山那间店的名字了!”
不作回答,等她继续说下去。
“只太早!以后偏未晚从晚上6点营业到第二天早上6点,只太早就从早上六点营业到晚上6点,这个概念我很喜欢呢!”
还真是……呼应……不过,“谁的提议?”
“秦廉啊!刚刚来,就在那边。”荣琪已经在朝他挥手。
我长呼一口气,秦廉要是不在这里出现才是不符合常规的事情。
秦廉走过来。似乎和他很久不见,打招呼都生涩起来。
安牧从身后扶住我的腰际,给我一个小杯的白色圆球冰淇淋,“据说是栀子味的,我尝过还不错。”一派宠爱的口气。我注意到秦廉稍显惊讶的表情,当然也仅仅是稍显惊讶。
荣琪一个夸张的噘嘴表情瞪瞪安牧。
这个场面在我看来很有些奇怪。秦廉,安牧,荣琪,还有我。
荣琪把话题转回咖啡店的名字,安牧投否决票,“‘再加晚’比较顺口吧?”
我轻轻用眼神示意他这个实在不怎么样,“未转浓,夜未转浓,情未转浓,错未转浓。”觉察到安牧在腰间加重的力道,知道他表示赞同。
荣琪一把抱过我,“Zoe你该拿中文博士!”
“记得付我版权费。”
荣琪做鬼脸,“还是律师比较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