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陪同她一起走进花园。接触到秦廉在我身上一扫而过的冷漠目光,我无法忽略它。

和教授谈起正在接受升任合伙人的测试期,Wayne将话题转到他在高伟绅事务所工作期间的利益权衡,当事人的利益与事务所的利益之争,当事人的利益与案件性质本身的矛盾……那些利益矛盾最终促使他回到校园,回归法律本身,“理论付诸实践,中间的纠缠太过烦人,”他提到秦廉,“像William身为自己事务所的决策人,要权衡取舍的东西更多,大部分时候要把人逼疯。”

果真如此?

和一些旧日的同学见面,谈论的话题不外乎法律实务中的问题,以及相互回忆取笑当年的事迹。和一位现今转去专门做保险这一块法律业务的女同学聊起来,接近结束她忽的提起秦廉,“你们没有在一起吗?”

怎么我和秦廉?根本不可能!“我和他?”

“他可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的东方男人,当年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放过他?”

对这样的言论我不以为意,我和他不过并称“双臂”,同顶着亚洲面孔,让人误会并非我能控制的。但这样的言论达到一定数量的时候,我就要怀疑,我和秦廉当年果真如此交心?

秦廉因为案子的问题提前一天返回香港。我原想回纽约看看母亲,打电话时却被告知她人在日本,只好作罢。

下飞机之后,居然在机场见到安牧。毫不避讳的甬道口大声喊,“Zoe!Zoe!”原想快步离开,他的声响更大,我只好停下来,“还真是很巧。”

“我问了盖小姐时间,特意来接你。”他倒是坦白得很。

近三个礼拜不见,他似乎忘了我们上一次见面的对话,决定提醒他,我换英文跟他说,“安先生,不要浪费彼此时间,我们并不合适。”

他的听觉系统似乎自动过滤了我的话,径自拿过我手推车上的行李,朝外走。

连续12个小时的飞行,身体的疲惫在灯光下加强,我没有力气和心绪跟在大庭广众之下斗智斗力,拉住他的袖子,“中英文我都试过,还是安先生希望我用希伯来文再说一次?”

他转过来,足足3秒钟不发一言,只是盯着我的眼睛,那双明亮至极的眼睛似乎有蛊惑的能力,“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以为他又会有什么惊天之语,原来只是这一句,内心承认他说的是事实,“所以你不要再烦我,目前我没有力气跟你斗智斗勇。”

“你为什么要跟我斗?”

我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生活就是一场战斗。”

“我不是你的敌人,”他空着的那只手伸过来扶住我,“我们可以立约结盟,并且我无条件做你的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