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是年老成精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给知府夫人表现自己的机会。然后她们趁机恭维,这种方式可比直接夸赞要让人受用的多。
知府夫人果然笑的更畅怀。
“说起来这两个孩子都不容易。苦哈哈的走到今日……”她说道,又看门外,“怎么柳娘子还没回来,这庚帖早些供上,早些算时辰,也好早些下定。”
话音刚落,就听外边一阵脚步响。似有好些人跑来。
“这不是来了。”妇人们笑道,早有丫鬟闻声去打起珠帘。
“夫人,夫人,不好了。”三四个丫鬟冲进来,顾不得施礼急忙忙的喊道,“刘姑娘那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一屋子人吓得一个愣怔。
街面上发生的事很快传开了。
刚洗冤正名的周家被贼人打上门来,抢走了钱财和刘家的姑娘。
很多人亲眼见那刘姑娘当街叫救命,更有周家的邻居们在后追着满大街的叫喊。
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青天白日府城之中竟然有如此凶恶的贼人,一众官员顿时又惊又怒。立刻吩咐差役前去抓捕。
还没等人出发,又有一个消息传来。
前几天来跟随五军都督府巡查官员下来的一队京兵,约有一百来人,拿着武器将府城外的一个屯堡给围起来了。据说情绪激愤,看样子竟是要攻打这屯堡一般。
京兵和卫兵虽然是不同的兵,但总归说都是兵,兵士起了冲突,这便是同僚械斗,最是军法不能容忍的,刚博得美名的河中府也丢不起这个人,京城来的武官也怕惹来不必要的干系,于是一众官员包括那几位都督府的武官一起急匆匆的向这个屯堡赶过来。
远远的就见一众披挂鲜明的京兵站在这个叫做桐乡堡门外,挥着手中的大刀,乱乱的冲堡内叫喊着什么。
桐乡堡大门紧闭,上面隐隐有兵卫向外窥视,却始终没有人出面喝问。
见状如此,那些京兵的气焰更盛。
“把人交出来!”
“把作恶的狗贼绑出来!”
“给爷爷们跪下赔罪!”
“胆敢动我们御马监的人,活的不耐烦了!”
一声高过一声,明显与此处不同的口音叫喊着。
为首的是三个彪形大汉,此时面容越发凶恶,鼓着眼看着那高高的围墙。
“呸,一群缩头乌龟。”其中一个啐了口,笑骂道,“这都半日了,连个敢放个屁的人都没……”
“说什么河中府境内卫兵矫勇善战,斩获贼奴众多……”另一个阴测测的笑道,“就这熊样……就知道又是吹出来骗功冒赏的……”
“待会教训了这些龟孙子,还不能算完,咱们还要去河东驿指挥使那里讨个公道..”又一个面皮白净的年约三十五六岁的男人淡淡说道。
两人立刻点头,看样子三人中这个人是最做主的。
“李大人,你放心,这事没这么简单就完。”两个汉子一脸愤慨的说道,“这些人如此大胆,打伤咱们的人也罢了,还敢掠去了大人的亲眷……”
听他们说这个,被唤作李大人的男人面上更是铁青。
他虽然在京营御马监中不过是个小小的官员,但作为京官可比这些地方官员要有气势的多,没想到跟随自己来的亲戚竟然就这样被一个小小的屯堡的兵卫抓了去,尤其是听侥幸逃脱的下人回禀,当时已经报了自己的名号,还是如此结果,这简直是当面狠狠的打他的脸。
待打听到对方来路后,更是羞恼不已,让自己的上级打脸的话倒也能忍受,但是让一个不如自己的低贱之人打脸,那可就是奇耻大辱了。
这要是不给他们点教训,他就没脸回京城了。
“再不开门,就给我强攻,一个小小的屯堡。撑死了几十号人,咱们还对付不了不成?”他冷笑一声,就要将手里的大刀拔出挥下。发出指令。
就在此时听得堡内一阵有节奏的锣鼓点响,